萧斐章沉默,一路疾步,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问本侯作甚?你身为大娘子,若是真的担心,直接问大夫即可!”
周棠被男人呛了,愣了一会儿,神情僵硬道:“妾身不过是想着顺带问侯爷一嘴。”
萧斐章满腔的火,忽然停下来转身低头紧紧盯着周棠躲闪的视线。
“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自己私底下做的事情,若是不想要大娘子的位置,那就别擅自做主。私下派人暗杀,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后宅妇道人家到底是怎样同江湖上的人联系上的,本侯不想追究,你好自为之之!”
说完,萧斐章便毫不留情地走开。
“侯爷!”
气得周棠在男人的身后大喊,可萧斐章却根本不理她。
“李嬷嬷,您看!”周棠又急又慌,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李嬷嬷,您说侯爷这意思是,已经知道是我派人暗杀姓邹的?”周棠倒在李嬷嬷的身上,顿时腿脚发软。
李嬷嬷连忙搀扶着:“大娘子放宽心,说不定后也是听信了周氏一人所言,而且知道又如何?只要您一天是大娘子,侯爷就不可能为了一个妾室和您闹翻。”
周棠气息显然不是那么足:“可……我不知道侯爷还知道哪些事情。”
这才是最可怕的,明明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可为何不动声色?
“大娘子放心,既然侯爷已经知晓,可他还不是选择了您。”
李嬷嬷的这番话瞬间将周棠原本飘荡的心安抚下来。
“是啊……”周棠想到周妘此刻正惨兮兮地躺在床上心中便一阵畅快,眸子微眯,唇角微微勾起:“到头来,侯爷还不是选了我,”
周妘醒来的时候是翌日清晨,荷叶正眼巴巴地守在窗边看着自己。
“呜呜呜……”荷叶顿时哭成了泪人:“姨娘您终于醒了,都快担心死奴婢了。”
周妘轻咳了一声,揉了揉眉心:“这是第几天了?”
最近总是身子不爽,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已经是第三天了。”荷叶将枕头垫在周妘的身后,随后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这一次是侯爷将您抱回来的。”
周妘面无表情,提起这个男人,她心中虽然还有比微微麻麻的疼,残存着最后的一丝爱恋,可更多的却是冷漠。
“是吗。”周妘小口喝着粥,不咸不淡道。
“没关系,只要哥哥安全离开就好。”周妘心事重重地放下碗:“不管如何,哥哥总算是离开了岭南。”
可她知道,邹震云绝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而且原本跟在他身边的雪儿和小厮也不知道现在在哪。
“行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你去来福饭馆给帅屠户递一下请柬,就说我想请她小聚。”周妘伸了个懒腰。
虽然这日子过得真憋屈,可一个人有一种活法。
她总不可能因为一个大渣男还有心狠手辣的周棠将自己一直陷在泥泞中。
感觉身子好了些,背后的伤疤都结了痂,周妘躺在床上练了练腿。
不管怎样,身体还是最重要。而且身体好了,到时候逃起来也快,不至于还被萧斐章这个狗男人给抓住了。
菊花茶和苦瓜茶都泡起来,这些日子吃尽了苦头,她可要好好补一补。
荷叶拿着请柬去请帅屠户,可刚出门没多久,刚转个弯,忽然一道身影从自己的身后冒了出来。
“救——”荷叶刚想大喊一声,可男人蒲扇般大的手掌紧紧捂着她的嘴巴,大掌搂着她的腰就进了一处小巷中。
“别说话!”男人压低了嗓子,声音沙哑。
荷叶愣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抬头定眸一看。
“是你?”
荷叶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
她万万没想到,一个月前在岭南见到的男人为何忽然会出现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