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晖上下打量他,眸光嘲谑。
“你这是何意?”谢闻枝问道。
青枫手上愈发用力,刀刃划破皮肤沾染鲜血,“死到临头了,我便告诉你,留州残部并非是靠褚殿卿供养,也绝非呼延灼,而是你那姘头陆相宜!”
“滚!”
青枫直迎他圆睁怒目,挑眉欣赏,“你不是早就看见三块令牌了吗?”
不,青枫乃是自己影卫,深知自己平日习惯,或许也知道自己与陆相宜的约定。
褚玄晖笑道:“谢岷死后是陆惟明养着谢家,陆惟明死后谢氏于陆氏来说更是个累赘,陆惟演早就想你死了!陆相宜或有挣扎,但如今连这等情谊也烟消云散。”他压低声线,继续道:“你献策魏煦昭,害死陆惟明的事早就在裕都传开了。”
“我何曾!”
“孰真孰假又有什麽重要的?至少陆相宜信了,这事你不是也知道麽,辛辞伤?”
“武状元?”青枫大惊。
辛辞伤执弓跳下树梢,幽幽道:“吾乃南啓瑞王世子陈觞。”
“你来捣什麽乱?”青枫皱起眉,后悔自己没有早一步杀死谢闻枝。
辛辞伤淡淡道:“救人,谢闻枝我要带走。”
青枫警觉盯着他,挟持着谢闻枝纹丝不动,而谢闻枝忽感手腕刺痛,余光扫见青梧正吃力擡着断臂为他松开束缚。唯有这只断臂才不能使人生疑,而青梧空洞的目光仍旧呆滞。
“里里外外全是兵,你有什麽底气在此叫嚣?”青枫冷哼一声,只当他是跳梁小丑。
褚玄晖敏锐嗅到一阵焦臭,奔向外头时竟瞧见山火向下席卷,火星被风吹至屋檐,燃起商会大半,士兵早已不见蹤影。
辛辞伤歪起头,颇为得意:“我最擅长的便是放火,当年游京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那便是我,如今留州这般烈的风,不消半刻便能将你这三分地烧个干干净净。”
“你”青枫咬着牙,突然手上用力,而刀却落空,谢闻枝被青梧护在身后。
“你、你竟还敢护着他?”青枫惊愕道,他瞥了眼青梧手腕,不知如何进退,另一边辛辞伤见机抽出剑与褚玄晖拼杀。
青梧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直冒,“我并非下贱。”
“我并非下贱,我与哥哥不同,侍奉公子乃我毕生所愿,公子是恩人。”青梧不肯改口,他虽说脑子不好,却天生执拗,认定了便不会再改。
青枫与他对峙着,进退无措,手中匕首发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