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枝忽地浑身僵硬,僵笑道:“没有,怎会有”
言栀若有所思,并未多言,见魏阶在帐中盯着舆图思索,他轻咳两声以示提醒。魏阶陡然擡眸,她紧握剑鞘的手略微松了松,同样撑出笑道:“来了?是有何要事?”她瞧见谢闻枝的双眸不似从前光彩,心中歉疚不已。
“青枫奉我之命在探查呼延灼手下蹤迹,一路查去了留州,发现一支商队行迹可疑,他怀疑是呼延灼手下残部,跟去商会查看能使刀兵的至少万人。”谢闻枝面色平平道。
此话让魏阶陷入沉思,她一时犹疑:“能确定便是呼延灼手下之人吗?”
“不能,但至少商队之名是假。”谢闻枝道。
“至少一万人马,这数字”魏阶骇然,但更为迟疑。
宣翰此时开口道:“留州商会占地广阔,容纳万人不足为奇,我儿时曾见过中原富商齐聚留州的景象,那场面好似裕都上元节般热闹。”
“留州商贸竟如此繁盛?”言栀不禁问道。
宣翰颔首,道:“留州地势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但近年留州归属争议不断,胆大的商人便前往留州做两国生意,也算是富贵险中求了,但大多都是只去不归,许多人死在途中,或是遇到战乱,那便说不準了,所以许多大族与留州商人们交易,往往需要几千上万的人口。”
“如此倒是情理之中。”言栀小声附和。
魏阶此时却皱起眉头,“先皇早就下诏不许中原商人无旨前往留州经商,这些年唯有虞州褚殿卿一人有朝廷的旨意,他们如何”
宣翰忖道:“何氏在留州也有生意,是做绫罗绸缎的,外族人一向喜欢。”
谢闻枝打断几人对话,道:“无论是褚殿卿与富商私相授受也好,他们无诏也罢,如今重点在于留州商会已然是叛军余孽的巢穴,还请宣将军与公主拿个主意,这留州是去也不去,打或不打?”
如今赵醒与江潜未归,魏阶好似拿定了主意,而言栀却心生疑窦,一时间难以道明,想拖延至江潜回来再做打算。
未等他开口却听得魏阶轻叹道:“此时疑点重重,我先派遣一队人马前去打探,切勿打草惊蛇,待他们回来再做打算,呼延灼此人虽说自傲,掀不起什麽风浪,但他游走边境如此多年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不可轻敌,更不可妄为。”
谢闻枝深深呼吸,忍住心中不耐:“还请公主下令吧。”
未等魏阶说话,谢闻枝便以其他由头离开,他掀开帐子自顾离去,转头便回到自己帐中。此时已是心乱如麻,他左右踱着步,一时难以平静。
“公子!”
只见青梧斜挎长弓,外头拴着一匹栗色高马,他蹦跳着进了帐。
“如此莽撞像什麽话?”谢闻枝并未有好颜色。
青梧倒也不恼,他一向稳重,此时却也心潮澎湃,“我知晓大公子在为难什麽,您寻不到由头去留州,属下偷来了战马,属下带您去,早去早回,无人发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