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籍沉沉点头,道:“先生说此法兇多吉少但儿臣心甘情愿救助夫人,不求封赏,但是否能向父王讨一恩典?”
“什麽恩典?”魏煦昭顾不得其他,他一心只为徐慕情。
“若用此法,娘亲恐怕性命难保可,可否立娘亲为后,也算是补偿?”魏籍小心翼翼地试探。
魏煦昭迟迟不言,良久开口道:“倾澜助我良多,本是我负了她,如今又要铤而走险这后位她坐得。”
欣悦如激流霎时沖入魏籍心间,他撑着一脸难色,任由双手落在腿上,“那、那儿臣呢?儿臣算什麽?”
魏煦昭愣了片刻,语气严肃起来:“此话何意?”
魏籍拼命摇首,他发热着,急促呼吸使得语无伦次:“儿臣、儿臣绝非别有用心,儿臣自知是比不上邤儿聪慧,受父王宠爱,只是、只是舍不得母亲,若母亲将儿臣只想让她愉悦罢了,若见儿臣有个大好前程,想必也能放心许多若父王放心不下,便等到邤儿成年,尽数脱还给他便是!”
魏煦昭听了魏籍的话,扶他起身,擦干他通红脸上沁出的细密汗珠。
而魏籍只关心下文。
“言倾澜既为皇后,你便是太子,只是父王要你记得今日所说,待邤儿成年,这位置是要归还与他的。”魏煦昭平平说道,摸不透心思。
“是儿臣记得。”魏籍咬咬牙,说得轻巧。
而后孟黎书进了宫,在长信宫中逗留多日,而徐慕情的病情逐渐好转。
直到那姓戚的道人出现在御书房中,同孟黎书商议多日,妖邪之名重如泰山,尽数压在长信宫中,宫奴一夜死尽,皇后不知下落,只留“暴病而亡”的理由搪塞世人,连魏籍也不知她下落何处。
而不足半年,徐慕情也同样撒手人寰,魏籍终于得偿所愿。
精準而又模糊的讯息逐个闪过,言栀捂着脑袋,撑着泥沙擡头,那些记忆被强塞至脑中,使他恶心难受。
海水涨潮,蔓延至他小腿肚。
“所以,我不愿回去。”言倾澜现了真身,沧海神女贝玉为饰,黑发转白,一切都回到从前的模样。
言栀撑着礁石,淡淡望着她,道:“刚才那是”
“记忆,不,不是我的,是真相,”言倾澜轻哂道,“落难迷惘的人来到沧海东岸长呼神女的名字,神女便会前来救他于危难,替其解惑。学书时你还当是我诓骗于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言栀扯了扯嘴角,笑不出声来,“魏籍,孟黎书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这是个局,天神与凡人各取所需的局?”
“可是目的何在?”言栀此时平静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