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先生出宫做什麽。”言栀问道。
许先生舔了舔干裂嘴唇,长叹道:“太子殿下爱吃云水糕点,那日正巧有云水商贾进京贩售,皇后殿下命我出宫”
原是为了魏籍,不想他因此逃过一劫,成了长信宫奴中知晓这事由始末的唯一一人。
“敢问,当今陛下是公主还是二皇子?”许先生突然试探发问。
言栀脸上的光华一瞬黯淡,他压低声音,问:“为何是公主和魏邤?先生便没想过太子殿下麽?”
许先生慌道:“太子?太子怎会是太子?”
“怎麽不能是他?当今陛下,正是中宫嫡出的太子殿下。”言栀反握住许先生的手,“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麽细节不成?与太子有关?”
“不、不能是太子,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恕罪您杀了我吧未得娘娘应允,我,我不能说”许先生挣脱出言栀的钳制,又忙向他拜首,此番却也阻止不了他。
此事和魏籍有关。跪地的闷响敲在言栀的神经之上,他霎时明白了谢闻枝与江潜拜托他来此一趟的真正缘由。
魏籍此人疑点重重,宽宏的名声早已远播在外,而此时却发现一桩不可轻易翻篇的劣迹旧事。
“我不会杀你,先生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吧,只是还请先生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往后莫要与他人提起。”言栀躬身行礼,既撬不开他的嘴,倒不如去寻言倾澜问个究竟。
“您”许先生低哀的声音乍响,言栀回眸,他直愣愣将手伸出,无奈却又落下,“您多保重”
“就此别过。”
言栀推开院门,长吁一气,可惜紧绷的神经暂且不可松懈。恭叔霖向他招手,一旁乖巧站着戚筠,而对上言栀的眼神依旧兇戾。
“谈好了?”恭叔霖上前问。
“谈好了,多谢你帮我守门。”见他二人站的极远,言栀便知是恭叔霖的意思,好让他在里头放心谈话。
而恭叔霖挠挠一头白发,正欲开腔,却见言栀抽出长刀,直抵戚筠胸膛,冷哼道:“他并非是什麽能工巧匠,你来寻他究竟意图何在?”
事发突然,戚筠没有料到他会在此时与自己剑拔弩张,却见恭叔霖双眸微眯,露出怀疑的神色,便只好咽下满腔怒火,故作平和道:“他的的确确是我要寻的巧匠,也曾与我合作,倒是你此话何意?难不成这门你进得,我便进不得了麽?”
“是,今日我便是不準你进去。”言栀不肯收刀,睨着戚筠苍绿双眸,眸中尽是不屑。
“言栀,”恭叔霖此时开口,试图缓解气氛,“可是出了什麽事?”
言栀侧首,沖着恭叔霖挑眉道:“没出事,可我偏不让他进,除非他全盘托出。”
“实情?你还要什麽实情?”戚筠向前一步,丝毫不在乎胸口利刃。
“你找先生究竟有何意图?此时出现在池照,是否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