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嘴唇像是被烫伤一般,他触摸言栀方才触碰之处,又抿了抿嘴,像是在回味,半晌,他迟迟道:“那便不分府了?”
言栀颇感头疼,他阖眸道:“暂且搁置吧。”
江潜会心一笑,恍若得逞一般,迅速地为他梳好了头,系上了发带,又拾出那墨绿官袍帮他穿上,仔细抚摸过每一处褶皱。
“带上披风,莫要受寒了,我送你去刑部。”江潜温和笑道,他从后抱着言栀,蹭着他的下巴试图同他亲吻。
言栀倒吸一口气,烫伤处还泛着银针倾扎般的疼,他略蹙眉头,挣脱出江潜的怀抱,将其推至一旁,随即扬长离去。
后者愣了半晌,快步又跟了上去。
开工
马车上出奇的安静,林随意抽着鞭子,不由心驰,每每听车内吵闹他皆有些心烦意乱,但如今却觉得不适应。
马车缓缓停在了刑部衙门前,未等江潜叮咛,言栀便已然跨下了车,理着官袍进了刑部。
“大人?”林随意掀开帷幔,小声嘟囔:“今日这是怎麽了?”
江潜瞥了一眼他道:“好生驾你的车,别问这些不该问的。”
林随意迅速落下帷幔,一抽鞭子向皇宫去,再不敢多问其他。言栀反常实属情理之中,江潜却也一改往常的好脾气,他只觉得没有比这玄之又玄的事了。
言栀刚进衙门便瞧见正欲离去的李霈,李霈笑眯眯地迎上他,道:“小大人方开工便来这麽早?”
言栀淡淡一笑,道:“突然想到冬至前落了一件事没做,趁着阎王爷来之前给补全了,不要落人口舌才是。”
李霈搓撚着袖下笏板,压低声音道:“小大人可还记得前不久我托你问的那件事?”
言栀忖了半晌,方才想出所为何事,讪笑道:“我天生愚笨,竟忘了此事,大人不必揪心,并非是什麽大事,而是陛下再开科举罢了。”
李霈长呼一气,却又怔了半晌:“科举?既是科举,又何必遮遮掩掩,不让人知?”
言栀环顾四阒,道:“武举。”
李霈大吃一惊,吞吐道:“武、武举?”
言栀执着青玉手串撚着两颗珠子,再次环顾四下:“护安大人莫张扬,此事虽不是什麽不得为人知的,可传进陛下的耳朵里多少也是要定我个罪,挨顿板子的。”
“好,好,”李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连连点头,“我晓得了,问个究竟只是怕朝令夕改,李家在裕都难以站稳罢了,现如今定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