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是一个喜欢多嘴的人,也知道白先生不喜欢别人窥探他的生活,所以并没有再追问什么。“我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跟张叔说一下派人把我的东西送到海城的旧房子里,耳耳就交给他照顾了。”耳耳就是白藏纪那十五岁的妹妹,他妈妈把人扔给外婆带到十五岁,转头又丢给了自己。“您要住过去?”白藏纪看了眼表点了点头,“可能不会再回来,如果有客来访不是重要事情不用联系我,这边的工作全都挪过去。”白藏纪说到这里又扭头拿起那两幅画,阿姨携了一个小本本在记他的话语。“还是我亲自裱吧,其他的你记下来交给张叔让他安排。”白藏纪的声音稳下来许多,他太着急了没考虑到阿姨不是很懂这些工作,所以解释了一下交给张叔就好。白藏纪拿了一串车钥匙,临走前又犹豫道:“我可能会在海城定居。”“学校的课推了吧。”阿姨把他的话全都记下点了点头,虽然疑惑却并不询问:“那边的房子需要人过去打扫吗?”“不用。”那里他一直有让人好生照看打扫着。开着车驶出灯火通明的别墅的时候白藏纪的心里还有些恍然之感,总觉得副驾驶应该是有人的。应该有一个陶嘉月坐在他的身边,会吵会闹会乖巧的撒娇,就像一个小时前那样,可是现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哦也不是,有那两幅画,那两幅画中的他和陶嘉月。白藏纪觉得自己心上好像裂开了一条条微小的细缝,一瓶醋倒上去一点一点的渗着酸着。吸一口气,又有些密密麻麻的疼。折磨极了,难受极了。白藏纪偏头看了一眼陶嘉月画的那幅画,又伸手把它放到前面,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更没有紫色星云里的陶嘉月,他一个人开着车只能看到前方漆黑的路。他看着那幅画,声音轻的好似一出口就要散开似的,他说:陶嘉月,快点来吧。或者我去找你好不好?没有人回答,白藏纪抿着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他开了一夜的车,跨越了小半个国家终于到达了这座城市。海城、四季如春的海城,包含了年少所有时光的地方,已经有几年未曾踏足。几年的时光已经将它装扮的不再像从前那样,白藏纪的车速慢了下来,却没有先去自己的家,而是开着车拐进一条宽巷,前面的独栋二楼,碧绿色的藤蔓已经爬满了大半个阳台,有几缕甚至跑到了屋顶上正随风招摇。白藏纪停车看了半响,最后又缓缓启动车子离开了。作者有话要说:打牌让我如此短小因为不确定会不会等来所以就说可能定居,做好了等一辈子的准备叭月月真是的,真男人都是自己上天入地找媳妇!你让老白去找你啊哈哈哈哈哈哈信临近中午街道上越发热闹了起来,白藏纪开的很慢,像是在找不同一样一点一点的看着周围的建筑,然后放到记忆里重合。留下来的、新建的,熟悉又陌生。他那个时候与父母赌气,不愿意住父母给他安排的房子里,就拿着零花钱在这个旧小区里买了个百来平的小房子,后来去京城上了大学就离开了。白藏纪把车停好,进去的时候碰到了一些过去的邻居也认不太出来,只好礼貌的笑笑。钥匙就放在门口的邮箱里面,白藏纪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还有厚厚的一叠信,钥匙就压在信的下面。他想起来陶嘉月说过给自己写了好多封情书,现在看到这些信自然有些激动,结果拿进屋里看的时候才发现署名都不是陶嘉月。白藏纪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躺在沙发上开了一夜车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他抬手揉了揉额角,还是忍住疲乏拿起信一封封的拆开。直到一封信里的一张照片掉出来,白藏纪弯腰捡起来看了半天才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两个少年的背影被一条很短的波浪线标了出来。白藏纪的手有些颤抖,慌忙抽出信封里的信却半天也不敢打开。“嗨白藏纪,你好呀!”陶嘉月的字体是很娟秀的,这个开头却下笔深刻。白藏纪又一行一行的看下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算起来我们已经有三百二十六天没有见面了。写这封信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有无数话要对你诉说,可是真正落笔的时候却迟迟写不出一个字来。白藏纪,你在看我的信对吗?希望你可以看完它,因为这是我第一百三十四遍写这封信,期间我哭了一百三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