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谢渝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来。
秦箬依旧笑着,可不是,当年蔺家建私塾的事,陛下可是“夸”了她好几声“老狐貍”。
她看着上钩的老狐貍,说道:“水鬼的消息是从天梨园传出来的,谢大人见多识广,说说天梨园背后的主子是谁?”
“天梨园?”谢渝掐着嗓子叫了声,冷汗便从额上流下来了。
见她这反应,谭净秋猜出她和天梨园有些关系,出声道:“此事牵扯逆贼,谢大人要瞒着?”
“逆贼?”谢渝脸色发白。
谭净秋放缓了声音,“本官自是信谢大人的品行,不过谢大人需知,只本官一人信,算不得什么。”
她拂开袖,书卷置于身后,“本官乃是陛下钦定的督察使,若谢大人有冤屈,待本官查明后,定会向陛下求情。”
谢渝靠在墙边,身子哆嗦着,“我,我也确实冤枉啊,那天梨园不过是个戏楼,我闲来无事,便会去那找…找点乐子,哪知会和逆贼扯上关系?”
“背后主子是谁?”秦箬厉声问。
“邹,邹家。”
邹家衰落,久不在青阳名门之列,然一年前,邹家女君碰见贵人,携万金于青阳沐川建了高楼,题字为“天梨园”。
此事鲜少为人所知,邹家行事低调,便是家财万贯,亦未声张。
不过天梨园仍是人满为患,楼中的戏子长得俏,唱的小曲婉转悠扬,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午后楼里唱的戏曲便极好,入内的客人未交够足够的银两,便只能坐在一楼大堂中,小桌紧挨着,差些走不开路。
门口来的客人逆着人流往后走,身前皆是踮脚探头的人,挤得她整张脸都红了,无奈之下,她只得坐到角落的小桌前。
“女君是头次来?”
身旁传来问话,她连转过身去,笑道:“久闻天梨园大名,因而来此看看。”
背影瞧着熟悉,声音听着更为熟悉,来此察探的秦箬盯着她的背影,“季辞兰。”
那头,季辞兰没发现故人,她三言两语下,对面仁姐要和她拜把子,“我和你讲,台上这个叫小春,腰肢可软了,我待会儿带你去后院见见他。”
季辞兰连笑着作揖,“多谢大姐了。”
“还有还有,后院有个叫小药的,今日未排他的戏,他啊,哭起来可美了。”
“是吗?”
“那是自然。”那人道。
季辞兰却是叹了声气,“大姐不知,我此次专程来,是为了一个人。”
那人果真上套,“什么人,天梨园每个人我都认得,你且说说看。”
季辞兰背过身,掏出袖中的画像给她看,“正是此人,不知大姐可认得?”
“这…”
那人盯着画像上的丑男,被酒气熏晕的脑袋清明不少,她抿了抿唇,回道:“不想女君的口味这般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