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在姜愈身边已经转悠了大半天了。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盯着小提琴,结果陆南深那个狠心的连曲谱都不给她看。魂颂虽说她听过很多遍了,但手持曲谱再看一遍的感觉绝对不一样。等姜愈练完新的小节后抬眼看杭司,问她觉得怎么样。杭司眼瞧着姜愈眼里的小心翼翼,心说陆南深可真是只鬼,多傲娇的姜愈啊,身上的傲骨都被陆南深给拆了,怎么不自信了呢?杭司说挺好的,相当流畅,而且很有个人的想法。搁一般人这么听了肯定高兴啊,不想姜愈叹气,“还没达到他的要求。”杭司开始担心自己,姜愈是自小玩音乐玩到大的都担心不达标呢,她岂不是问题更多?她是个没受过系统训练的。姜愈将琴弓放一边,揉着手腕跟她说,“要不你试试大提琴?说不准能开启你的新世界呢。”杭司一扭身,又回去盯小提琴了。可真能想鬼点子。等陆南深接完电话回来后,就见杭司没站着也没坐着,就蹲在距离小提琴不到一米的位置,死盯着小提琴。瞧见他后,她马上起身。起猛了。陆南深大踏步上前一把控住了她。姜愈顺势抬了一下眼皮,就听陆南深扔了句,“拉错了一个音。”姜愈叹气,干脆停了练习,抗议,“你俩不停撒狗粮,还让我怎么集中精力练啊?算了,我出去透透风。”琴房里只剩杭司和陆南深了。陆南深低头问她,“脚还麻吗?”杭司的脚倒是不麻了,但整个人有点软弱无力,她就觉得腰间男人的手温热,衣服不是穿挺厚吗,怎么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温呢?“你还挺能蹲的,坐那不行吗?”陆南深一想起她刚才那样子就想笑。杭司一把握住他胳膊,脸上神情别提多认真了,“陆南深,我觉得我可以试试了。”“嗯?”“试试拉一下小提琴。”杭司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渴望,“你看我离这么近都没问题,而且我一直看着它呢,其实已经没什么反应了。”陆南深说,“现在没反应不代表就可以摸琴了。”“我真的可以,总不能一直这么看着吧?”杭司紧紧攥着他胳膊,央求。手劲可真不小,陆南深低头看了一眼。杭司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了手。陆南深将袖子往上一拉,几道红印子……“对不起对不起,情急。”她赶紧上手替他揉胳膊,“我就是不想浪费时间。”陆南深就伸着胳膊让她揉,跟她说,“你要明白,在过敏的这条路上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白费的。”“那我问你,乐团里所有的人加一起是不是我的进度最慢?”陆南深也没瞒她,让她看清楚了现实。“是,其他人的进展还不错。”杭司叹气。她扭头看琴,看了少许又转头看陆南深,“先简单地试试?如果情况不对的话咱们再调整,怎么样?”陆南深看着杭司,她眼里那么明显的渴望,熠熠生辉的,又似蒙了琳琳光亮。陆南深在想,当初他二哥是怎么忍下心来快刀斩乱麻的?眼前站着的是自己中意的姑娘,哪能忍下这个心呢?他长叹,思量少许,“那你试试。”杭司笑了,走到小提琴前面。刚要伸手,手腕就被陆南深轻轻扣住,“但凡觉得不舒服都要放手。”她轻轻点头。可心里想的是,不论如何都要拿起这把琴,也不论如何都要拉好魂颂。杭司攥了攥手指,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松了手指,缓缓去碰小提琴。手指刚碰到琴弦的时候,杭司心头蓦地划过一丝异样,形容不上来是好是坏,后来她慢慢品,她觉得更多的是久违了的熟悉感。可这种熟悉感参杂着一种尖锐的情感,总在一下一下像针似的扎着她的头皮。有点疼,但能忍受。陆南深全程都在盯着她,性子倔犟如她,他很清楚哪怕真有反应,那她也会撑到极限。对于他观察的不单单是她的表情,还有她的呼吸和心跳。当她终于将小提琴拿到手上时,她眼里多了愉悦的情绪。她嗓音发颤,“你看,我、我说拿起来没问题吧。”陆南深却没她这么兴奋,他低低说,“杭杭,放下。”她的呼吸和心脏已经开始奔着超负荷去了,是她错将这种心理变化视为激动。很像,但一旦情绪失控就会引发激烈的过敏反应。虞念没理解陆南深的警告,朝着他示意一下,“你看,我拿的好好的啊,真的一点事都——”话没等说完,指甲就不经意碰到了琴弦,琴弦接受震动发出小小的那么一声。可就这么一声,放在外面早就掩盖不见了,但琴房绝对安静,就听得一清二楚了。陆南深心头一个咯噔。就见杭司蓦地愣在原地,像被人点了穴似的。“杭杭!”陆南深一惊,下一秒伸手就接住了她直直后倒的身子。-方笙今天没做杭司的跟屁虫,也难得休息,在杭司去训练的时候方笙给自己都规划好了,至少要去逛个街的。,!结果街没逛成,被年柏霄这只拦路虎给掳了。前因是这样的,方笙发誓自己只是刚出校门就跟学长说了第五句话,年柏霄开车就窜出来了。车子在她前方不远处一停,下了车,朝她就过来了。方笙知道他今天要去训练中心训练,还以为他落东西了,刚要开口问他,就被他一把扛了起来。方笙当时都吓傻了,连反抗都忘了,更别提那位学长,由惊讶到惊惧发生了极快变化,指着年柏霄,“你你你……劫人啊!”“闭嘴,关你屁事!”年柏霄扭头喝了一嗓子。就这样方笙被扛上了车,眼睁睁瞅着年柏霄上了车后,倾身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这个动作倒是挺霸总言情的,可是!有这么带人上车的吗?她现在轻轻一转身还觉得胸口闷疼呢。肩膀可真够硬的了。她下意识想抬手揉胸口,可手都抬到一半了才觉得不妥。年柏霄见她抬手僵在半空,问她,“怎么了?”方笙放下手,不悦回他,“还能怎么了?我都被你铬疼了!”刚才就该一个过肩摔,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得了。年柏霄粗线条,第一反应就是问她,“哪铬疼了?我帮你揉揉。”说着伸手过来。方笙脸一红,抬手就拍掉他的手,啪地一声挺大劲的。再开口有点气急败坏,“年柏霄,你想耍流氓吗?”其实她知道他不是,从他刚刚的反应来看他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识,但他说上手就要上手也不行啊。年柏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跟她说,“你不是说弄疼你了吗?我帮你……”话说一半一下反应过来,因为他想起刚才肩膀上的柔软。很柔软。之前光顾着扛她走了没细品,现在知道是铬着人哪了。目光就不经意扫了对方胸口一下,就这么一眼,年柏霄竟有些口干舌燥了。方笙一瞧,脸就更红了,急了,“年柏霄!你眼睛往哪瞅呢?”“我、我不是……”年柏霄一时情急结巴了,他也弄得耳朵通红的,解释,“我刚才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压坏……”这话说完,他想给自己一嘴巴。果不其然,方笙的脸色都变了,脸涨通红不说,整个人还气得要命,指着他,“年柏霄!我又不是假的!”气得她口不择言。年柏霄见她生气了,一时间理智逃跑,越想表达清楚就越是出错。“我、我知道你不是假的,我也没说你是假的,我的意思是……”“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真是假?”方笙都快被他气死了,“你还这么有经验呢?用肩膀一碰就知道女人是真是假呢?”年柏霄的大脑警钟大作,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告诫他,憋说话了、憋说话了!但嘴就跟被人控制了似的,就忍不住解释,“不是我有经验,是我的朋友,说真的才柔软。”方笙一怔,愕然盯着他。年柏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懊恼不已,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收回,就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就是很单纯的怕你疼。”方笙抿抿嘴,“告诉你那些话的朋友谁啊?陆南深?”“不是不是,是在国外的朋友。”年柏霄赶紧把陆南深给摘出去,又道,“我其实后来也不跟那个朋友交往了,他滥交,我不:()四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