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是“恋爱”那种小家子气的感情啊。)这是不是“喜欢”二字能够概括的感情,这是超越了“喜欢”的“爱”。是对银时这个像朋友、像老师、像长辈的人的敬爱,是对银时这个总是为他人受伤、替他人出头的笨蛋怜爱,也是对银时这个存在本身的喜爱。(所以我——)在知道银时不是那个被驱魂附身的人之后,冬月松了一大口气。虽然冬月明白自己想着“是银桑之外的人真是太好了”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好事,可是冬月的私心里还是对银时的内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的这件事感到了高兴。因为是敬爱的人,所以冬月绝对不会对银时产生什么猥亵或者下流的想法。大概是敬爱过了头,冬月甚至没有把银时当成是可以幻想与之恋爱的对象。至于刚才冬月为什么会用那种口吻对银时说话,那纯粹是冬月喜欢戏弄人的恶趣味,外加不知怎么的总之就是想用银时可能会心动的态度来接近银时的缘故。(再说银桑也不是那种会爱上哪个女子,并且爱的死去活来的类型。)冬月不想说什么身为“白夜叉”的过去让银时丧失来去恋爱的能力。比起那种苦情的臆测来冬月更加相信银时到现在都没有爱上谁是因为令他心动的人还没出现。望着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侧过脸抓着自己脸颊的银时,冬月轻笑了起来。(嘛~不管那些~总之见到银桑我很开心就是了~)☆、夜风徐徐,带来些许的凉意,也吹来了一点点几不可嗅的蛋黄酱味。从万事屋的阳台上往外看去,外面是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色。白天的骚动早已平息。人们像是忘记了还有那么个状似疯魔的人几小时前还在对着建筑物猛喷蛋黄酱、把建筑物变成蛋黄酱工厂。歌舞伎町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五光十色的夜色之中,给予需要温暖的人安慰。“……该说是神经大条还是什么呢……?”望着和平时别无二致的街道,一手托腮的银时如同叹息那样自言自语了一句。——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人类的接受能力如此之强,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人类是种擅于蒙蔽自己、会像遇到危险的鸵鸟那样沉浸在一时的安宁之中装作看不见危险已经逼近的动物。只是无论这种光景银时看过多少次,他始终都还是会感慨:人类真是一种顽强到可怕的生物。无论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无论承受了多大的悲哀,只要生命还没有逝去,人类就可以无数次的重来。哪怕,这重新构建起的一切马上就要面临被毁灭的命运。(……人类还真是能够不厌倦啊。这种像是在沙滩上建造城堡一样的行为。)用手上的勺子挖上一大块无糖布丁送到嘴里,银时很快发出了爽到不行的声音:“呜~~~……!!”“超好吃啊这个!明明是无糖的说!但是还是超好吃啊!话说以前为什么我会没有注意到这种无糖布丁超好吃呢?啊啊……真是为不知道这种无糖布丁这么好吃的过去的我惋惜啊……”自言自语着大口朵颐掉整个布丁,银时一脸满足的把一次性勺子和空掉了的布丁盒子放在了阳台护栏上。(嘛~……我也是人类。是只要想到或许明天就能吃上大餐就能拼命活着的人类。所以——)如果有人问银时:如果明天世界就毁灭了。那你从现在开始打算做什么呢?银时大概会这么回答那个人:啊?哦。先去把那个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家伙找出来暴揍一顿。如果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被毁掉了,那么就着手准备修复这个被毁灭过后的世界好了。“火锅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哦?”有人来到了阳台上,那是为银时带来了无糖布丁,也为这个万事屋带来了豪华火锅宴会的少女。“银时先生再不进屋,火锅被神乐新八他们吃完了我可不负责任啊~?”自称狩猎恶魔的“恶魔猎人”的星野冬月。“嗝~~……”转过身靠在护栏上,拍拍自己那装了满腹甜品的肚皮,银时十分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嗝。接着才慢吞吞地看向了眼前的少女。“我是个大人,怎么可能会和他们两个孩子抢?今天就让他们两个孩子吃个痛快吧。”银时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有逗笑他人的元素在,但是眼前的少女笑了,并且笑得很开心。“吃甜点吃到晚饭吃不下去什么的……还真是银时先生的风格啊~?”“……”即使是见到过很多人、遇到过很多事的银时,听一个自己今天才认识的人用好像和自己很熟的口吻和自己谈论自己“风格”这种事情也还是会觉得说话的人莫名其妙地自来熟。不过因为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谈论自己“风格”的人是眼前的这个少女,所以银时只是觉得少女这种谈不上讨人厌的自来熟有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