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疼,摸着郑子晏的头:“你这孩子,就知为别人考虑,下次进宫……算了,咱们不进宫了,那不是个好去处。”郑子晏乖巧的点点头:“晏儿听皇祖母的,在庄子上陪皇祖母。”“好好好。”皇后笑着答应。为你做灯几日来,郑子晏担惊受怕,又受了伤发热昏迷,回来陪着皇后说了会儿话,便困了。皇后让人将郑子晏抱下去,向太子道:“二公主的事,可有你们的手笔?”二公主虽骄纵了些,却也不是那好色之人,为何突然养面首,若没有谁推动,她是不信的。太子没有瞒着,承认是自己做的。皇后叹息一声:“大人之间的恩怨,何必迁怒她,她还是个孩子。”太子冷笑:“她是孩子,妹妹难道不是孩子,当年妹妹才五岁,就被人拐走了,这事与姓林的脱不了关系。小弟好似寻到了一些踪迹。”皇后先是不敢置信,又觉在意料之中,半晌对太子道:“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太子对皇后拱了拱手:“母后放心,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皇后摆摆手,要去看郑子晏。这时宫女来报,说裴公子来了。一听侄儿来了,皇后很高兴,让人请进来。裴珏进来,先给皇后行礼,又问了皇后的身子状况。皇后说一切安好,让他不用惦记,又问他书院的事情。裴珏一一回了。他见太子站在一旁,眸光微闪,想起楚英宁身怀六甲,要吐口的话噎在嗓子中,只向太子问了好。太子很照顾这个表弟,让他有困难说一下,不要自己硬扛着。裴珏与林家的事,他略有耳闻,裴珏没说,他也不便插手,不过这几个月林家日子不好过。太子找了林家几个错处,让人在朝堂上弹劾林家,证据确凿,林家被魏帝罚了俸禄,闭门思过两月。裴珏也知林家被罚与太子有关,自是感激不尽。又将带来的南方特产给皇后,还有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木马、风车、风破浪鼓等,都是给郑子晏。皇后见了,夸他有心了。太子国事繁忙,见裴珏陪着皇后,他便离开了。他离开后,裴珏试着问皇后:“姑母,太子表哥与楚姐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何楚姐姐……”突然嫁人了。“这个我也不知,我曾问过太子,他不愿多说,让我也莫要管,他会处理。”皇后狐疑,“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裴珏笑着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皇后信以为真,便不再多问了。裴珏陪皇后用了午饭方回。进了城,下马车,想四处逛逛,走了半个时辰觉得口渴,进了一家茶楼。茶楼里有说书的,说得是真假千金一事。裴珏离京数月,还不知真假千金的事,一时觉得新鲜,喊来小二问:“这真假千金,如何说?”说着拿出一块碎银子,扔小二手中。这汴京城,何时有这样的书了。小二接过银子收好,道了谢,解释道:“裴公子,多日不见,您风采依旧,这真假千金一事,可是汴京城的热门话,哪个宴会不谈论几句。”接着又把真假千金的事说了。裴珏听得津津有味,经过小二这么一说,他算是了解了。要说这汴京城谁家最不好过,嘉宁侯府绝对能排上号。嘉宁侯府被四皇子斥责,在圈子里也不是秘密。如今白氏都不敢出门了,怕被人指指点点。当初她有多喜欢罗夏夏,如今就多讨厌她,若不是她,侯府能成为汴京的笑柄。她不待见罗夏夏,下人们更瞧不起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如今,罗夏夏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她开始怀念颜柳村了,家中虽不富裕,可爹娘是真心疼她,除了三郎哥,没人能比她得宠。这侯府看似福贵,爹不疼,娘不爱,哥哥更是厌恶她,好似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不该回来的。除夕,颜柳村,颜家人整了一桌自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了。颜父端着酒杯,笑呵呵看着众人,嘴巴都咧到耳根后了。颜母见他傻乐,忍不住提醒:“还不说几句,孩子们都等着你呢。”颜父清了清嗓子,环顾众人,道:“今年是咱们家的全团年,一个不少,都在,咱们家也富裕了,你们个个穿上了新衣服,带上了新首饰,连我和你娘都跟着沾光了,爹心里高兴,你们都是好样的,有自个儿的想法,比爹强。说来说去,都亏了三郎媳妇,若是没有她,咱家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们都要记住她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