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墨,你应知道,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事事都能如你愿,全凭你心情,想怎么选择,就怎么选择。”他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抹明显的不悦之色,双眸中闪烁着烦躁的光芒。
“我知道,这世上不如我愿得事情多了,就像我的爱情,婚姻……”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顿了顿,微微扬起下巴,看向时屿白,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去委屈自已。”
“你嫁我,是你的别无选择。”时屿白捕捉到她话中的重点,一张脸沉了下来,短暂的生气过后,心中更多的是憋闷和惊讶。
“不然呢……”苏时墨反问。
“你……”时屿白心头堵得慌,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愤怒不甘的情绪将他淹没,他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苏时墨,我改主意了,你不愿意瓦全折腰,但我偏要看你低下头的样子,这合约不解了。”
苏时墨不懂他这要搞哪出,她都已经愿意退让了,主动提出解约,和林薇薇眼不见心不烦,但他显然不想让他轻易离开,她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也有了几分压迫的意味:“时屿白,你既然不想解约,那你就祈祷着,你的小情人,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中。”
话不投机半句多,解约的事情没谈拢,反而落了一身骚,苏时墨生气离开时影科技。
她踹了一肚子的闷气,还没来得及平复,她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喂,丽姐。”
“你现在在哪里。”
“公司楼下。”坐在驾驶位上,透过反光镜,她看着镜中人有些发红的眼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管她在时屿白面前露出多少刺,包裹的多坚硬,这副壳子还是一戳就破,露出里面的柔软的心脏。
十八岁那场没来得及开始的初恋,却让她的心里不可自拔的住进了一个人。
即使她打着联姻,利益,金钱,权势的幌子,还是不得不承认,支撑起这一切的本质,还是因她喜欢时屿白,爱惨了她。
就算她自已也不是那么想承认,一味的自我欺骗,隐瞒,选择逃避。
她心的选择就是如此,这些年来输的一败涂地。
交错
“我马上下来找你。”耳边清脆的女声,唤回她飘渺的思绪。
“好。”她应着,迅速从包里找出遮瑕液,给自已重新修饰一遍妆容。
看向后视镜里,面容红润,眼尾微微上翘,波光流转,娇艳欲滴的人,苏时墨满意极了,勾了勾唇角笑着。
这样又有谁能看出,她方才躲在车里哭过,她依然明媚自信,艳丽无双。
米丽丽下来时,猛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车里,动作粗暴而急促,随后将手中的包狠狠地摔在一旁的座位上,显然是被气的不听。
紧接着便听她骂骂咧咧的开口;“也不知道是哪位公司的高层,还真是昏了头,大有周幽王为美人博一笑的架势,公司所有资源都往林薇薇身上倾斜,公司里所有艺人包括你,都得跟着资源降级。”
嘴里嘟囔着,发泄完一通,又将目光转到她身上:“现在形式对我们非常不利,以后应不会再有好资源了,我们要怎么办?”
“公司不给,我们不能自已谈吗?”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眼眸半眯,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在她身上,给人一股闲适,自信的姿态。
听她这语气和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米丽丽心中的担忧消了不少:“苏苏,姐就知道,你不是这种坐以待毙的人。”说着她在导航上输入了一串地址;“去这里,肯定能拉到资源,据说今晚许多资方都在这里。”
话落,她又小心觑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弱,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就是需要去委屈你,给资方爸爸敬酒。”
虽不清楚苏时墨的背景,但从她进娱乐圈开始,公司的各种资源都砸在她身上,多少也能猜测出她身份不简单,具体到哪种,就不知道了,陪酒这种事情,她能不能接受,米丽丽也不知道,方才的话,一是怕她委屈,二也是试探。
苏时墨倒没矫情,主动和米丽丽换了位置,由她开车,前往目的地。
车子抵达酒店,两人进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时,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剧组人员,丽姐带着她往宴会厅深处走去,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据可靠消息来讲,今晚时家那位也在,整个公司最大的boss,你去他面前露个脸,让他记住你,就算公司高层再宠林薇薇,还能越过最上层这位?”
苏时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满屋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穿梭在其中,围绕着一名男子而转,与他招呼攀谈。
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的鼻梁高的有些过分,侧脸线条流畅,棱角分明,剪裁得体的西装贴合着他完美的身材,却又在那严谨的线条下隐隐透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从头到尾都写着矜贵禁欲四个字。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男人迅速而精准地看了过来。
视线交错的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她无意识中,攥紧了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