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乐宁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整个人憔悴不已,瘦得皮包骨头,显得肚子更大了。
她把手搭在肚子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肚子,偶尔能感受到肚子里那个小生命蓬勃的生命力。
闫乐宁恨,她恨把她送来这里的父母,恨侵犯她的男人,也恨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马上到闫乐宁生孩子的日子,蔡姐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高兴起来话就多了,说起话来就没有把门的了。
“你就是命好啊,要不是大老板预定了,想要个新生儿,哪有你在这享福的日子?”蔡姐磕着瓜子说道。
闫乐宁呆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原来是有人想要刚出生的孩子,怪不得姓鲁的这么高兴,想必他能得不少钱。
蔡姐看闫乐宁不说话,也早就习惯了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自顾自道:“就是不知道大老板要你这孩子干什么?是给人当药引子还是要器官,啧啧啧,这些有钱人,真让人搞不懂。”
听了她的话,闫乐宁猛地回过头:“这是违法的!”
蔡姐一时没反应过来,摆摆手:“对他们来说还怕什么违法不违法吗?你又不是我第一个照顾的孕妇了,之前”
蔡姐猛地止住话头,知道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往下说了,把嘴闭得紧紧的。
闫乐宁看她的样子,知道接下来什么话都是问不出来的,只能作罢,收回目光。
蔡姐瞥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了。
闫乐宁垂着头,目光盯着自己的肚子。
她虽然恨这个孩子,但说什么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去的,不管她有多么不想承认,她都是这个孩子母亲。
既然她把这个孩子带到了这个世上,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受苦。
既然是她给了它的生命,那么到时就由她来结束它的生命。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必须死。
它原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下定了决心,闫乐宁轻抚肚子,到生下它之前,这段日子会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光。
很快,闫乐宁产子的日子就到了。
并没有很多人过来,只有鲁教官,蔡姐,以及一个接生的医生。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人。
年纪很小的闫乐宁就这么独自一人走上了生孩子鬼门关,没有爱人,没有父母在身边。
折腾了很久,终于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鲁教官高兴地把孩子抱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那个期待孩子出生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