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变笙头破血流,双目赤红,缓慢扭头望去。
魔教弟子站在门口,他一脸惊恐,颤声道:“昆仑……昆仑掌门疯了!”
宋白笙只觉得他打扰自己找弟弟,眉眼间一片躁郁与阴冷的厌烦:“他最好是死了,关我屁……”
“他……”魔教弟子脸上又像是愤怒,又像是惊恐,“他把副教主……他把血观音的坟墓掘了!!!”
沈乘舟疯了一样在街头上大喊大叫,他不停地奔跑,试图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找回那一抹记忆中的残红。
可就如惊鸿掠影,他堪堪只来得及瞥到一眼,就转瞬消失不见。
沈乘舟喃喃道:“谢纾,你跟别人走了吗?”
“你凭什么,凭什么。”
他忽然暴起,将身旁的一众摊位全都砸了,摊子上各种胭脂玉器噼里啪啦地碎裂一地,人们纷纷惊叫着避开,退避三舍。沈乘舟咬牙切齿,几乎是要吐血,一字一顿道:“你分明与我有婚约的,谢纾……”
他的双目赤红,眼中有泪也有恨。方才红衣与白衣两人并肩而行的画面太过灼目,刺痛了他的双眼。
“娘,那是谁呀?他为什么哭得那么惨呀。”
“嘘,呶呶别看。”
“这是哪里来的癫子?喏,谁家小孩,赶紧带走,别把孩子吓着了。”
路仁嘉带着一众昆仑弟子赶过来时,差点被眼前混乱的场景气晕,他们飞快地布阵把人群与发酒疯的沈乘舟隔开,拉住沈乘舟,低声喝道:“掌门师兄,你在这里发什么疯?!这里是凡间,你——”
“我看到小师弟了。”
路仁嘉声音一滞,“什么?”
沈乘舟恍惚抬头,艰涩道:“我看见他在我面前,手上好像抱着一袋小麻花,正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可是他身边……还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与我一样的白衣。”
路仁嘉震惊,“你看见谢纾了?!你……”
他手足无措起来,四处回望,似乎也想要在人群中找到当年那个眉眼含笑的少年,可周围只有表情惊惶,受了惊的百姓,他反应过来,一股异常苦涩的味道如鲠在喉,他艰涩道:“你说什么呢。”
“谢纾他……已经亲手被我们葬下了啊。”
他整个人瞬间萎靡,如同一只枯萎烂在泥里的草,再也不见曾经作为昆仑弟子的意气风发,他想要把沈乘舟拉回昆仑,可沈乘舟却犯了癔症一般,不断自言自语,“谢纾没死,他没死……他没死……可是他不来找我了,为什么……”
“师兄!”路仁嘉低喝,可沈乘舟眼瞳不自然地震颤,脸色惨白,像是被刚刚什么刺激得神志不清的模样,整个人形容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