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忘不了的,瞎说什么。&rdo;
谢霖也被逗笑了,却听见阿福在旁边大咧咧说道:
&ldo;先生肯定有别的忘不了的人,昨夜还念叨呢!&rdo;
&ldo;什么?&rdo;谢霖问,昨夜他睡得很熟,并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可这下却听不到阿福的回应了,他也看不到旁人的表情,于是只好又重复了一遍:&ldo;我念谁了?&rdo;
阿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支吾答不出来。
刘平&ldo;呀呀&rdo;两声,在谢霖手上写:&ldo;谁?&rdo;
空气一时凝滞了,小孩很是自责,他知道谢霖不愿提起那人,自己便要多嘴,坏了此时气氛。他说不出话来,却是谢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ldo;大约梦话糊涂,记不得那就是不重要了。&rdo;
三人这才又动起来,闲聊了两句别余。
直到众人散开,谢霖又躺回床上,才得空回忆昨晚的梦。
那梦他清早醒来就忘记了,直到阿福提起他才记起。
梦里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只有一个男人的身影,梦里他也看不清,但他知道那人是谁,也知道这是哪里。
纪渊坐在安神殿里,孤零零的只点了一支烛火,一身明黄亵衣,在深秋天气有些单薄。
其余还是模糊的,他全当重遇纪渊,只能靠听。
听到男人咳嗽了两三声,咳嗽间带着作呕声,像有什么液体呛在喉咙里,辗转又喷薄而出。
听到男人衣料摩擦,用袖口抹了抹口鼻,然后是一声叹息。
&ldo;养之……&rdo;
&ldo;我错了……&rdo;
疯病
安神殿内熏香浓重,一盆血水被小太监蹑手蹑脚地端出来,端到殿外转角才悄悄倒掉。
如今没有人敢在寝殿周围发出明显声响,原因无他,不过是皇帝睡眠不好,稍微动静便会惊醒,接着就是一夜无眠,德顺总管特意管教了下人,甚至还给安神殿内外都铺了厚厚的地毯,还用了很重的凝神香,却依然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