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绑啊。】曾嘉煦:你来?【让表哥跟爸来。】曾嘉煦:假如咱妈犯了病,你舍得把她绑起来?【舍不得也得舍啊,她都吞安眠药了!那是一般的病吗?】曾嘉煦:但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只要表哥听她的话,她就是正常的。——一旦表哥不听话,她就会用各种极端手段。——如果表哥把她送到精神科,她自杀了怎么办?【……】【表哥好可怜啊。】沈岁和在面对曾雪仪的时候,不是无路可走。但在那条违背她意愿的路上,存在的未知因素太多。谁都背负不起弑母的罪名和愧疚。曾嘉柔忽然想到:【精神科不是会管制吗?】曾嘉煦:姑妈那天吞了足足一百颗安眠药,现在安眠药管控的这么严格,她能拿到一百颗,只要一个人想死,她有几百种死法,让你防不胜防。【我去!也未免太可怕了吧。】曾嘉煦:悄悄跟你说,表哥其实动过带姑妈检查的念头,而且还悄悄安排了心理医生,做了个身份伪装。【然后呢?】曾嘉煦:医生还没说两句话姑妈就察觉了,她那天拿了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还差点划了表哥的手,就问你怕不怕?【……姑妈现在这么疯批了吗?】曾嘉煦:你以为?家里人但凡对她有办法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啊?【爷奶要是知道了,估计也死不瞑目。】曾嘉煦:就是他们给惯的!从小到大爸就什么都让着她,她在家里说一不二的,要天上星星,爷爷都得买颗行星以她的名字命名,叹气jpg。——咱们怎么就没这种待遇啊。曾嘉柔看了眼楼上,戳着屏幕回:还是别了吧。【我现在有点担心咱爸。】曾嘉煦:莫慌,咱爸被捶打了五十多年,能应对。【……我怕了我真的怕了。】【表哥是怎么过得这三十年啊,姑妈魔怔了吧。】曾嘉煦:谁说不是呢?楼下曾嘉柔跟曾嘉煦在手机上讨论的热切,而楼上书房里的氛围并不是很好。曾雪仪一进门就扬了曾寒山的书,白纸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围着两人。“怎么了?”曾寒山皱着眉头问。曾雪仪单刀直入,“当初岁和撞得人是江攸宁?”曾寒山愣怔了几秒,尔后深深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曾雪仪顿时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是。”曾寒山点头,“宁宁的脚,是当初车祸落下的后遗症。”“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曾雪仪瞪着他。曾寒山:“宁宁当初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不希望岁和有任何负担。她是真的,很爱岁和。”“狗屁!”曾雪仪厉声道:“她就是蓄意报复!现在沈岁和要跟她离婚了,她就拿着所有的证据来威胁我!她就是个心机深沉又恶毒的女人!”曾寒山错愕,“离婚?为什么要离婚?”随后又明白过来,“姐!岁和都这么大了,任何事情他都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你能不能不要去干涉他的事情了?”“可我不允许他那样毁掉自己。他娶那个跛子就是为了反抗我!我生他养他,从那么艰苦的环境里把他带出来,他现在比那里的人都要优秀,为什么要娶一个跛脚的老婆?!江攸宁会把他毁了!”曾寒山看着面目狰狞的曾雪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隔了很久,曾寒山才语气深沉道:“可是宁宁的一生就毁在那场车祸上了啊。”“当初岁和说想娶宁宁时,我是庆幸的,他终于可以去还债了。”曾寒山苦口婆心劝诫她,“你就不能放过他吗?也放过你自己。姐夫都走多少年了,你都离开那个地方多久了,为什么就不能走出来?!”“走不出来的。”曾雪仪摇着头说:“永远都走不出来。”曾雪仪靠在书架上,像是被卸掉了浑身气力。她看向曾寒山,“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沈岁和,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把这个秘密给我深埋进肚子里。”“我……”曾寒山没有答应。这件事他还是要遵从江攸宁的意愿。当初是江攸宁恳求他,不要让沈岁和知道了。她不希望他心怀愧疚,也不愿意见他。曾雪仪盯着他,“永远……别说出去。”“沈岁和必须是完美的。”曾雪仪说:“我不允许他身上有污点。”曾寒山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岁和跟宁宁离婚了?”“嗯。”这算是曾雪仪为数不多一件觉得舒心的事情,“离了,证都拿到手了。”“还人家一片清净吧。”曾寒山道:“别再去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