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顶呆了一夜,才让那颗心平静下来。
此刻,那股异样的感觉再度袭来,他却避无可避。
少女手滚烫如火,手劲也大,攥着他的手,几乎要捏碎。
这是一种强势的掠夺攻占信号。
殷陈抓住那冰凉的物什往烫得难受的脖颈贴去,那物什不乖,竟还想脱离她的控制。她气愤地换了个侧卧的姿势,脸往肩膀压去,将那物什压住。
她自小便是个性子霸道的主儿,这些年虽隐藏了许多,但在梦中,在病中,她性格中的劣性展露无遗。
手心贴着少女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滑腻滚烫的肌肤,好似被递到了火上燎,那股异样感觉快速流过全身,霍去病登时面红耳赤,呆愣当场。
他怔了一瞬,急切地想撤回手。
可殷陈哪能让到手的宝贝逃走,二人竟就此角力起来。
期间,殷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他听不清。
东院外,红雪和青芜已经提着两桶烧好的水进了院门。
他听到二人细语,更是慌乱无措,抬手另一只空闲的手抬高殷陈的下巴,转动两下被殷陈紧紧抓住的手指,将手强行拽出。
殷陈十分郁闷。
她舍不得这个冰冰凉凉的物件。
她委屈瘪嘴,眼角竟流下一行晶莹泪串。
霍去病脑子轰地一声,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他撤出手后退两步,喘息声急促,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角的泪珠。
她为何会哭?自己这是,欺负了她吗?
殷陈只觉眼睛烧得有些热,一股暖流涌出,暂缓了那股燥热。
红雪和青芜此刻已到了门口,探头往里瞧。
只见君侯侧着身子,胸口起伏,但两个丫鬟只关怀着榻上的殷陈,竟没有注意到自家君侯此刻脸红耳赤,一向冷静的脸上神情慌乱。
他听到二人的脚步声,迅速找回了理智,交代了两句,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东院。
他不敢再在那狭塞的屋中待下去,那股叫他心中十分拥塞的感觉,直冲颅顶。
第一次骑上骏马驰骋,风吹过发鬓耳际的感觉让他觉得畅快淋漓。
可此刻这种感觉又有些不一样,他的心被高高悬着落不下来,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连走路都像是踩在漂浮的云上。
他在东院廊庑下站了一会儿,让风带走心中燥热,手心却灼灼烧着。
青芦被卫少儿支出来寻他,正走到东院外,几步走到他身边,瞧见了他耳垂泛起诡异的红晕,却也只是按下疑惑,道:“君侯,淳于先生被窦太主扣留在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