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抬步往正房去。
窦太主和卫少儿仍在僵持着,淳于文夹在二人中间左右为难。
他向来不会介入这档子事,又因担忧殷陈症状,此刻只觉自己好似被两只猛兽对峙抢夺的猎物,面色透着难堪和尴尬,急得额上冒出汗珠。
霍去病走到正房外,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屋内众人,先给母亲行了礼,再朝窦太主颔首。
淳于文见他到来,松了口气,给他递了个眼色。
他示意不必担忧,开口道:“我宅中有一急病患者,劳太主高抬贵手,让淳于先生先救急。”
窦太主扣着淳于文的目的本就是要引出霍去病,此刻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再强留,“劳烦先生了。”
淳于文如获大赦,立刻朝她一礼,匆匆出门往东院去。
卫少儿已经站了起来,喜盈盈看向儿子。
霍去病这才不急不慢地转向窦太主,问道:“窦太主亲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
“我来接人。”窦太主眸子深沉,看向母子二人。
卫少儿哼了一声,“我儿宅中可没有你要的人。”
霍去病立在正房正中,没有坐下,目光清寒,语气带着微微嘲意,“接人?我怎么记得,上次窦太主说过,我可凭本事寻到她。”
窦太主眸子一沉,那山谷位置如此隐蔽,他竟这么快就寻到了,“她与你是何关系?你有何资格扣留她在你宅中?”
卫少儿疑惑,这二人这一番对话说的每个字她都听懂了,但连起来为何她就云里雾里的?
二人之间这形式剑拔弩张,看样子之前有些不愉快,可自家儿子是最不喜跟这些人打交道的,他何时与窦太主变得这样针锋相对?
二人口中说的人又是谁?
奇香
“窦太主与我都没有资格。不是吗?”霍去病冷声道。
“我是她……”窦太主没能说下去,这屋中还有个卫少儿杵着。
霍去病目光一如既往冷峭,扫过窦太主。
卫少儿整理思绪期间,奇异望向霍去病。
她这儿子向来都是不屑于与旁人争论的,今日怎么倒像是转了性子,她这个阿母竟毫无用武之地。
她咳了一声,“窦太主是客人,去病不得无礼。”
嘴上虽然说不得无礼,但卫少儿的语气却是透着掩藏不住的兴奋。
霍去病朝窦太主揖一礼表歉意,“太主还是请回罢,晚辈宅中事忙,招待不周,待下次得了空,晚辈定亲自登门致歉。”
窦太主气得牙根疼,这小子上次在自己家中吃了苦头,现在竟一五一十地讨了回去。
她竭力平复了怒气,讥讽道:“冠军侯真是好气量。”
霍去病淡漠望她一眼。
卫少儿此时简直就是机灵至极,站起身,摆出一副送客架势,朝窦太主笑道:“窦太主请吧。”
窦太主牙根咬得发酸,扫了这道貌岸然的母子二人一眼,起身离去。
侯在门外的青芦立刻在前给她引路。
待窦太主走后,卫少儿笑着看向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