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院中已没了多少声响。
“这时候去未免也太静了些,倘若是白日,多出些声响也不曾有事。如今到了晚上,稍有声响便能被发现,小姐,这个时候出门必定打草惊蛇,真要夜里出门直接给人抓个正形?”
夜中虽静了不少,可偏偏这夜深人静的、动静可响,若是被人给听着,那可当真麻烦,还不如白日去,就算走错了,只说初进府中,不懂规矩。
“小姐,要不我们且等明日白日里去,倘若被抓着也好随手使个借口,我瞧着那院子里虽人烟稀少,可毕竟还是有几个伺候的人的!白日里就算咱们被发现也好随便使出个借口,若是到晚上,咱们被灭口可怎么成?”
虽说一直自幼陪着阿娇从年府张长大,可毕竟还是个丫鬟,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总是要练成的,自是无时无刻不要观察这府中的动向,年家是没当着她的面见过血,可主子们的作风,这后院的手段,她可是从别的庶出屋子里听过的,也多听过别家的那些个绯闻轶事,又怎会不知这后宅内院的夫人嬷嬷们又有多少治理人的手段?
这些治理人的手段,只消在她身上用上一个就够得受了。
单是她就受不了,更不用说是小姐。小姐身娇肉贵的,又怎能受得了那些个酷刑?
喜儿神色匆忙,一双眼睛还时不时落到阿娇头上。夜中出行,被人抓着的可能可太大了,只说有些人说不准就闲着等他们家小姐出门呢!
伸手拉住阿娇,不等他们出门就听得有人大喊一声冤枉,仔细一看,竟然就是白日里在门口偷听的丫鬟,也不知怎的,如今捆绑难看,看样子是被人抓着,只是不知是怎样一个冤枉法。
“明明白白的从你的屋子搜寻到府中丢了的东西,你还说你冤枉?”说话的正是正福晋身旁的丫头,她语气凌厉,完全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我没有!”那丫鬟虽然一副恐惧模样,却依旧挣扎着、想替自己叫屈,可偏偏没有人理会她。
“你没有?”正福晋身旁的丫鬟闷哼一声,“东西是从你屋中搜出的,你倒是惯会叫屈,你若是冤枉的,想必旁人便也不冤枉了。”
又伸出手去,摩拳擦掌一番,“老实交代,你的背后主使是谁,可万莫被我抓着?倘若被我抓着了,那后果如何我可就不管不问了!”
又是轻轻闷哼两句,言语中几多计较,偏偏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阿娇屋子里头。
明摆着就是一双捉贼捉双,捉奸拿脏的趋势,偏偏就是不放过阿娇,只是一心一意想从小丫头嘴里获取一些不利于阿娇的话。
“小姐……”喜儿匆忙拉住阿娇,只等着阿娇吩咐,她便出去,那丫头明摆着不怀好意,自己难不成还要看着她继续这么问下去?只怕再问下去,就要问到阿娇头上了,只不知她又对阿娇抱着怎样一番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