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泓“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他有什么好怕的?”
祝时元难得一见历史课本上的人物也有如此活色生香的一面,因而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去看副驾驶,却被秋泓一眼发现,伸手打了回去。
“好好开车。”相爷命令道。
祝时元也红着脸笑了起来,他愉快地问道:“秋相,咱们现在是去关阳县城里,找个住的地方吗?”
秋泓半阖着眼睛,有些懒惓地回答:“不,直接去吴家园方士墓。”
祝时元喉头一哽,忽然觉得还是陆警官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
这地方离吴家园方士墓直线不足一公里,开车环绕盘山公路,也要不了十五分钟。在秋泓的指引下,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长水河下的村子外。
之前秋泓去过的那户吴姓人家如今已空空如也,被祝复华夺了舍的老妇人也不知去了何处,只有门前散落着一些晾晒的干菜和锄地用的爬犁。
走过这座自建农房,两人顺着小路上山。
秋泓身上有伤,走得不快,祝时元胆小如鼠,走得更慢,两人磨磨蹭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山脚来到那座石拱桥边。
“诶?”秋泓忽然觉得此地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被深冬湿冷夜风吹得直打喷嚏的祝时元诧异道。
秋泓扶着拱桥上栏杆弯下腰,往那满是淤泥的沟渠里望去:“顺着这个角度看,石像生的位置似乎和上次来时,不太一样了。”
祝时元问道:“哪里不一样?”
秋泓被他搀着,有些艰难地下到了沟渠底,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眺,终于发现了问题。
——那些或藏在芦苇丛中,或半身埋没在淤泥里的石像生都不约而同地向下沉了三寸。
“走,我们近前看看。”秋泓说道。
祝时元硬着头皮跟上了他的脚步,然而,还不等走到近前,两人就听脚底传来阵阵“咔哒”轻响,似乎是什么机关在悄然运作。
“坏了,该不会是刚刚触动了什么东西,要把咱们卷进……啊!”祝时元的话刚说了一半,整个人就猛然向下陷去。
秋泓脑中一嗡,伸手要去拉他,可这一拉不当紧,直接叫他们一起摔进了忽然冒出的机关中。
“唔……”因先一步落下,祝时元当之无愧地成为了秋泓的肉垫,而秋泓则径直砸在了这年轻人的一把骨头上,顿时疼得他双眼发黑,身上伤口一阵作痛。
“秋相,秋相?”祝时元忍着眼前直转的金星,小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