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缠眷似的轻轻磨蹭,缓缓后退笑得眼似弯月:“嗯,我是不要脸。”
盛夏下一句还没措辞出来,上一秒还压迫感满满的人突然就退回到了安全距离,笑得满脸斯文:“那我现在去下边要被子?”
盛夏呆愣一刹,在顾戎问出第二遍的时候抓起抱枕朝着他扔了过去:“去去去!”
“钥匙在玄关柜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开门我睡了!”
顾戎放纵着自己的嘴角疯狂上翘,把抱枕放好就拿上钥匙推门出去。
盛夏窝在沙发上摸一摸耳朵,再摸摸仿佛还带着湿痕的嘴唇,突然跳起来就朝着床扑了上去。
等顾戎抱着被子进来的时候,盛夏已经面朝着窗户的那一面墙躺下了。
呼吸平稳只是刻意的痕迹太重,一听就是装的。
顾戎忍着笑把房门锁好,在地毯上铺了一层垫单,把被子和枕头拍拍放好,躺下去了才说:“夏夏。”
“其实我说我带着介绍信是哄你的,我故意没去弄的。”
盛夏窝在被子里的嘴角狠狠一抽,心说忽悠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顾戎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得意:“不过我去打了咱们是夫妻的证明信,刚才在下边我拿出来登记了。”
男女要住在一间,就必须有夫妻关系的证明。
尽管他们目前属于无证状态,但已婚的事实,已被当地的村公所和派出所认可,可以打得出这样的证明。
顾戎自顾自地乐:“前台还问我,咱俩为什么没有结婚证,我说等过段时间我们去补办齐全就有了。”
“我从决定登上火车来的时候就想好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死皮赖脸地缠着你,直到你允许我在这里打地铺。”
说到打地铺这几个字的时候,顾戎字里行间的骄傲之情更显。
盛夏实在是憋不住了,裹着被子转过身瞪他:“还好意思说呢。”
“满嘴糊弄我耍无赖,你说着自己就不脸红啊?”
顾戎胳膊枕在侧面,笑眼弯弯地仰头看着盛夏:“不脸红啊。”
“我一想到能赖在这里不走,就挺高兴的。”
盛夏属实是气得发笑,可对上这人的笑脸又莫名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盛夏不是很坚决地踹了一下被子,转过身闷声说:“不许再吵了。”
“不然就把你撵出去了。”
顾戎心满意足地躺好,指腹划过自己弧度上扬的嘴唇,低声发笑:“好。”
“听你的,我不吵了。”
“我守着你,安心睡吧……”
盛夏本来以为床边睡了个人,自己会睡不着。
然而最后的事实证明,有顾戎在的地方,她显然睡得更安心,就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顾戎也的确遵守了自己睡前的承诺,不曾越过雷池半步,既不打呼也不磨牙,睡得非常安稳。
一夜好眠,盛夏在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准时被生物钟叫醒。
顾戎还沉沉地闭着眼眼下落着青黑,显然是这段时间累得不轻,就连盛夏什么时候醒了下床都没发现。
盛夏轻手轻脚地走到地铺的边上,蹲在顾戎的身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没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顾戎的脸:“狗性子真是没说错……”
“戎哥你这面皮子,比起带毛的也薄不了多少。”
顾戎睡得沉一无所觉。
盛夏意犹未尽地收手,拿上零钱就推门走了出去。
走道里,凑巧也是这个时间准备下楼吃早饭的沈安满脸惊悚:“怎么起这么早?”
盛夏:“……”
这个人的脑袋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