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视线都同时落在了刘芬芬的身上,蔡翠蕊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是你干的?”
“吃里扒外你……”
“不是我!”
刘芬芬带着无限惊慌疯狂摇头,煞白着脸咬牙:“不是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我的钥匙在这儿呢!”
刘芬芬慌乱翻兜抓出来一把钥匙,像是借此找到了一丝反驳的底气似的,尖锐着嗓子喊:“你们不能冤枉我!”
“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
“那你每周三去的那个地方,见的人是谁?”
顾戎冷静地打断她的叫吼,坐在盛夏的身边语调毫无起伏地说:“邮局宿舍后门的门岗后边,在那里等你的人是谁?”
盛夏听到邮局宿舍这几个字眉心无声一跳。
顾戎话声淡淡:“刚才警察登记失物的时候,上报的货损是四百六十元,这个数额哪怕不是主犯,身为同伙也是要重判的。”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没当着警察的面说吗?”
看着刘芬芬脸上的最后一丝挣扎全都转变成了惊惧,顾戎伸手接住蔡翠蕊从刘芬芬手中夺过来的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微妙道:“这不是我给员工的那把。”
“重新配的吧?”
“看这手艺,应该是找的三街李老头?”
顾戎说完把钥匙放在柜台上,头颈后仰抵住柜台的一角,不徐不疾地说:“放心。”
“当着警察的面我没说,就没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芬芬已经因为极度的惊恐跌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顾戎反复张嘴却说不出求饶的话。
顾戎见状低声一嗤,慢悠悠地说:“带我去见见你的同伙吧。”
“今天晚上仓促得很,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几句话。”
“只要你带我过去见到人了,你就没事儿了。”
刘芬芬里应外合盗窃属实,只要把人扭送到了派出所里,顾戎自然能等到一个公道。
只是顾戎不想这么做。
盛夏捧着自己的水杯站了起来,在刘芬芬松口之前说:“时间太晚了,今天也是折腾。”
“大家伙儿都散了自己去休息吧。”
陈老师等人本来就不是多事儿的人,再一看气氛不太对,都忍着想插嘴的冲动前后脚出去了。
盛夏对着顾戎说:“你自己……”
“你留下?”
顾戎突然仰头看着盛夏,笑意晕在眼底:“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盛夏:“……”
盛夏喝了口热水心平气和:“哪儿不好呢?”
“对我的名声不好。”
顾戎答得果断坚定,反倒是彻底堵住了盛夏接下来想说的托词。
盛夏看一眼恍若失魂狼狈不堪的刘芬芬,再一看一眼坐着老神在在的顾戎,实在是没想清这么个小丫头能给顾戎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顾戎却不肯给她再迟疑的机会。
顾戎直接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低声说:“老板,我其实也吓着了。”
“这要是胖婶在,说不定已经在烧灶要给我滚鸡蛋叫魂儿了,没人陪着万一真的把魂儿惊丢了,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