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大衍之数排列成的数字牢牢记在心里,又将弥覆碟上的卦文符号记了下来。仔细推演了半个多小时,才说道:“大衍之数是周易中最有难度的卦象,以我的能耐,想要依靠这种卦象推测未来和吉凶基本上是很难。但是我现在要做的真是测算一个方向,却还难不倒我。”
一边说,一边拿起弥覆碟,将五十颗糯米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中,然后端着弥覆碟放在眼前。我冲紫衣大神官微微一笑,说道:“天为生数是一,地为生数是五,天数二十五,地数三十,天地生成之数为五十五。”
当弥覆碟旋转到了一个方向的时候,一个符号悄无声息的亮了起来。我停下脚步,看着符文指示的方向,说道:“大衍之数为五十,遁去其一,就是这里了。”
黑暗之中也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因为地磁的原因,更无法使用指南针这类指示方向的地方。所以我之前就用弥覆碟将周围按照八卦方位划分了一下,我指着的地方是八卦中的乾位,也是八卦中的起始位置。
我冲紫衣大神官说道:“这个方向,距离不明,能遇到的东西也不明,但是我能确定,如果爷爷真的走过这条路,那么他也一定会跟我做同样的选择。”
紫衣大神官盯着那个位置看了很久,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明白了,就是这个方向。三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用卦象来确定接下来的行动,尤其是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关系到将近三十条人命的时候。紫衣大神官可以说是用这么多人的命来赌我的能力,对我的信任不可谓不少。但是我总觉得紫衣大神官下决定也太快了一点,因为按照我我们之前的计划,应该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而不是这个位置。
这个念头我只是在脑海中闪烁了一下就不再去想了。因为紫衣大神官也不是万能的,他虽然懂得比较多,却也没来过地府。到了这时候大家都是一脸抓瞎,有我这个卦师在好歹能给他分担一些压力。
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身体上的疲惫虽然能恢复过来,可是心理上的疲惫却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恢复的。尤其是那些受伤的人,走路的时候基本上都一瘸一拐的。
在这种地方没办法返回去了,更不能因为伤员而逗留,抛弃他们更是不可能。所以只能让他们咬着牙坚持了。
而黑暗中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机遇。
恶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还是因为我们始终没有打开探照灯的原因,总之我们从修整过后一直走了两三个小时,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伤口的疼痛已经不知不觉中消失了,期间我简单的看了一下,竟然发现伤口处竟然有几个符文悄无声息的顺着皮肤贴了过去,这几个符文代表的含义是修复,按照我对太古符文的理解,修复符文式一种很神奇的符文,不管是身体受到伤害,还是工具,武器受到伤害,这种修复符文都能根据受伤的东西,来做出最完美的修复。
才两三个小时,我腿上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大半,以至于我现在走路的时候都变得轻快无比。
只不过这几个符文都是当初在阿尔卑斯山的祭坛上得到的炼体符文,因为时间太短,我尚未完全理解,所以只能被动的修复自己的伤口。否则的话,我好歹也能帮助别人减少一些疼痛。
在黑暗中又走了两个多小时,走在最前面的李如铁忽然停下脚步,然后做出了一个警戒的手势。鉴于地府之中诡异莫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以我们立刻停下脚步,很自然的做出了一个防御阵型。
以张献忠,女魃,李如铁,陈皮老大和沈从云为骨干,以孙磊少校带领的二十来个特种兵为基础,将我和紫衣大神官牢牢的护在核心。紫衣大神官镇定自若,冲李如铁问道:“发现什么了?”
李如铁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脑袋,所以没有说话,倒是旁边一个端着冲锋枪的士兵低声道:“报告首长,我们发现了叶处长他们战斗过的痕迹。您最好过来看看。”
我精神一振,叶处长战斗过的痕迹?先不管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起码证明我们走的路没错。我急忙分开众人向前面走去,陈皮老大和沈从云毫不犹豫的跟在了我身后。
前面的确是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地上满是扁平的弹壳,还有被炸药炸成碎片的乱石碎块。偶尔还有一丝丝殷红的血迹夹杂在漆黑的石头上面,从流血量上来看,这里应该死过不少人。
只不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只有血液没有尸体。按照地上的出血量来说,这里一定发生过极大规模的死伤,否则不会连大地都染红了。
那么问题来了,尸体哪里去了?
孙磊少校蹲下身子,用手指在殷红的土地上沾了点早已经干燥的血液,然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道:“不是人血。可能是一些生活在地底的生物。不过很奇怪,这么多血却没尸体,那些尸体哪里去了?”
众人都是见惯了生死的精锐,场面虽然惨烈,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孙磊少校让手下小心翼翼的散开,开始收集现场的情报,这是我们渡过冥河以后第一次发现叶处长他们的踪迹,不管他们到底是生是死,到底遇到了什么,总得要调查清楚。
半个小时以后,现场的资料便汇总了起来。从现场的脚印和弹壳种类来推断,叶处长他们在这个地方尚未分散,人数大概是二十人左右。枪械包括冲锋枪,自动步枪,还有反器材狙击枪三种,其中还是用了大量的高爆炸药和杀伤力强大的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