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有关系吗,裴寂?”姜昭被他咄咄逼人的姿态问得厌烦,手撑在八仙桌上,用力扣得很紧,“你现在已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以为你来这里说上几句话,我便能同从前一般仍旧对你死心塌地?”
“他爱不爱我与你何干?不论他爱不爱我,我也不会再爱你。”
裴寂呼吸一滞。
她否认了他的后半句话,却没有对他的前半句话做出任何回应。
回避便是默认了。
脑中回放着她方才和沈怀景拥吻在一起的画面,胸腔充斥着怒火,像是要炸了一般。
姜昭凝视着他的脸。
她冷冷地笑着:
“别告诉我,裴寂,你今天过来只是想说这些有的没有爱不爱的。”
裴寂盯着她的眼睛,紧抿着唇。沉默间,他已经走到他面前,姜昭扬手将他推开,裴寂抓住她的手腕。
“但是阿昭,你以为沈怀景就是什么良人了吗?”
话题又回到了最开始,姜昭冷嗤:
“他是不是良人与你何干……”
“萧鹤川已经成了东临的俘虏。”
姜昭愣住,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
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随着裴寂这句话,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会的,萧鹤川久经沙场,百战百胜,那狗东西命最硬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成为东临人的俘虏?
即便是真的成了俘虏,段星渊和他兄长萧鹤安交情匪浅,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
再者,这般大的事,不可能一点儿风声也传不到上京来。
然而裴寂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道:
“东临以萧鹤川为筹码,要求段星渊与承平侯撤军,放弃江和城。”
“但,沈怀景下令,斩了东临的使者。”
“你看,阿昭,沈怀景和我是一样的人。他今日能为了江和城弃萧鹤川于不顾,明日也能弃你于不顾……”
“裴寂!”
裴寂话没说完,姜昭像突然爆发了的野兽,冲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她跟在他身边许多年了,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般失态。
暴怒,狠厉,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