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如何相信?”
她每开口一下,眼底的泪花就会闪一下,“塔旺罗斯雪崩,让我永远不要再回来的是你,祠堂大火抛下我的也是你,结婚三年来厌恶我的还是你--”
“是你亲手推开我,要我再如何相信你?”
眼睛被泪水包裹,灯光照射在上面波光粼粼,宛如光洒在光滑的宝石表面。
她是没办法再相信他了。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赵今也。
“。。。。。。”
席寅恪看着身下哭成泪人儿的女人。
一颗心好像被泡在水里,忽上忽下,窒息又飘忽。
难受至极。
“对不起。。。。。。”
除了一句对不起,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抬起指尖想替她擦拭泪水,看到姜早下意识瑟缩的肩膀,悬在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
席寅恪坐起身,朝外间走,“你睡吧,我守着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那个血娃娃明显是有人故意用来恐吓姜早。
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席寅恪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面,松了松领带,他靠着沙发假寐了一会儿。
不闭眼还好,一闭眼全特么是姜早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和幼时雨夜,他见过的南烛重叠。
知道姜早是南烛好几天了,他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后悔。
一想到他当初对姜早的态度,席寅恪就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悔啊悔。
客厅离卧室并不远。
席寅恪翻身盯着卧房的门,他看到木门下那一条光消失。
应该是熄灯睡了。
卧房里,姜早哭累了,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连房门被悄无声息推开都不知道,席寅恪脚步极轻,他借着月光摸到床边,就这样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姜早。
姜早呼吸很轻,一下一下仿佛在吹棉花。
月光下她抱着枕头,睡姿不雅,长发盖住半张脸,只露出极小的脸。
席寅恪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着她睡觉了。
她走后,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自小家里人就不怎么管他,陈有仪一颗心扑在席寅深和席寅译身上,对他则是打骂居多。
席寅恪腰腹缓缓弯下,他伸手轻轻撩开姜早的头发,月光下她的额头蒙上一层淡淡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