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这情形,不变成傻子才是当前要务,先生让我如何……”
“那将军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薛先生没好气地说:“既是还有稳妥法子,那就不可冒险!”
徐璈龇牙抽了口气说不出话,正当这时灵初匆匆进来,捧着一封信低声说:“少主,东家那边来信了。”
自徐璈的信送回后,桑枝夏迟迟没有回音。
这是滁州城破后,桑枝夏的信第一次送入了城门。
徐璈实在是没力气,趴着闷声说:“念。”
灵初飞快拆信,一眼扫了内容后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徐璈等了半天没听到声音,狐疑道:“怎么?”
灵初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说:“少主,东家说……”
“东家说,她与齐老,带着三少爷和小舅老爷,三日后即到滁州。”
徐璈先是猛地一怔,紧接着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力气,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就从了人家吧
得知桑枝夏不日即将抵达滁州,徐璈或许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的缘故,还没等军医提到的虎狼之药用下去,隔日发热的症状就好转了许多。
薛先生等人对此大喜过望。
徐璈依旧是下不得床,面无表情地趴着。
陈菁安挂着自己缠成了粽子似的胳膊,溜达来捡乐子,一看徐璈眉宇间不散的阴沉,话还没出口就先扑哧乐了。
“哎呦,将军这是什么表情?”
“嫂子紧接着就到了,还有你小舅子和三弟也来了,如此家人团聚的大好时光,将军怎么黑着脸呢?”
徐璈要笑不笑地瞥他一眼:“只折一只胳膊还是难为你了。”
当时混战时,怎么就没人先把这货那三尺长的舌头先拔了?
陈菁安捧着自己的胳膊抽了口气,脚尖勾住凳子在徐璈的床边坐下,笑嘻嘻的:“嫂子又不是我请来的,你冲我龇什么牙?”
“再说了,我觉得嫂子这时候来,其实也是挺好个事儿。”
“别的不说,单就你这伤,城内的大夫和军医都无计可施,但等齐老到了,总不会有他老人家都想不出的法子。”
如果齐老都表示无能为力的话,徐璈也大可不必挣扎了,直接等死就行。
徐璈闭上眼懒得接话。
陈菁安难得见他这副憋气的样子,忍笑道:“等嫂子他们到了,你只怕是出不去了,我去替你迎一迎?”
“去。”
徐璈闷着嗓子说:“另外住的地方可安排好了?”
“有薛先生和丁大人在,这种小事儿还用得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