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菁安懒懒地说:“滁州这边暂时不会动干戈,嫂子他们只要在城内很安全,你别琢磨那些杂七杂八的。”
“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再单派一队人把他们安安稳稳地送回岭南不就行了?”
徐璈想说自己犯愁的也不是桑枝夏他们的安全。
只可惜,这样的话跟陈菁安这样的蠢东西实在说不明白。
徐璈敷衍地嗯了一声。
陈菁安不满的啧啧:“用人朝前,不用朝后啊骠骑将军。”
“你之前哭着喊着要我卖身帮你搜集战报,当内应的时候,你对我可不是这副冷淡的态度。”
陈菁安积压许久的不满总算是找到了秋后算账的机会,冷眼看着徐璈就勾唇冷笑:“你是怎么好意思的啊?”
“当兄弟的都被你撵着去出卖色相了,就差没挂牌接客了,我……”
“谁说你没接客?”
徐璈斜了陈菁安一眼:“玄天阁的小姐不已经是你的入幕之宾了么?”
陈菁安:“……”
尽管徐璈现在是个重伤的人,情上论他该多些容忍。
但是……
陈菁安龇牙狞笑:“我现在就能趁你病要你命知道吗?”
“不想死的话,闭嘴。”
徐璈不想死,但对于踩中陈菁安的痛脚很满意,调整了一下趴着的姿势,懒洋洋地说:“这次滁州的事儿,多亏了人家姑娘大方出手相助。”
“之前城里乱起来的时候,要不是玄天阁出的那些好手,咱们只怕是出不来囫囵个儿了。”
“救命之恩这么大的恩情,你以身相许报恩怎么了?”
“那可是当今最大的杀手组织,人家的小姐不嫌贫爱富看得上你,那是你三生有幸的福气。”
陈菁安死死咬牙:“这福气如此难得,你怎么自己不去?”
徐璈闭着眼笑:“我是有妇之夫,夫人在家管教严,沾花惹草回去是要被打死的,你就不一样了啊。”
“男未婚女未嫁的,还是早就有的缘分,那么挣扎做什么?”
“再者说,人家姑娘之前逃婚,不是跟着你这个有情人一起亡命天涯么?怎么,现在就想转头不认了?”
在陈菁安死一样的安静中,徐璈满是戏谑:“你就从了人家吧。”
“不然这救命的大恩大德,你可怎么报答才好呢?”
陈菁安觉得自己今天来看徐璈的笑话是个失策。
他现在觉得自己更像是个笑话。
陈菁安后槽牙磨得嘎吱作响,恨不得把徐璈撕吧撕吧进嘴嚼了,丁腾尴尬地站在门外,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徐璈耳廓微动,捕捉到外头迟疑的脚步,淡淡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