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留在这里最合适。
江南等地自古以来都是鱼米之乡,多富绅豪贵,百姓的生活也算得上是富足。
这样的好地方,江遇白想尽可能避免战乱造成更大的折损,所以需要一个可刚柔并济的将领前去。
而且徐璈本身出身尊贵,对高门大宅里的门门道道清楚得很,比军中那些不通规矩的莽夫强许多。
有他去,可事半功倍。
徐璈对此并不是很意外,顿了顿点头说:“我都可。”
薛先生口吻越发温和:“不过此事也不用着急。”
“小王爷说了,等大军再往前突进至少三个城池,将军的伤大约也好得差不多了,届时再慢慢动手即可。”
徐璈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
薛先生笑眯眯地说:“另外,我听军医说将军的伤至少要养上三月左右。”
“在滁州期间除了战损后的再建,也并无其余紧急军情,要不往家里送个消息,派人把桑东家接来照顾将军一段时间?”
这其实是薛先生对后辈独有的私心。
正儿八经打仗紧急时,徐璈守着规矩,桑枝夏也不越矩半步,这本是让人非常愉悦的好事儿。
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徐璈除了养伤其实也没太大的事儿。
小夫妻感情好,桑枝夏骤然得知徐璈受了重伤,且不知如何心焦。
与其隔了大老远让人在家悬着心,倒不如把人接来,也好让徐璈可以安心养伤。
徐璈哑然失笑:“多谢先生好意。”
“只是我如今这副情形,让内子见了恐会徒增烦忧,不必了。”
薛先生无奈叹气:“桑东家早晚会知道的,将军这么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与其……”
“不必了。”
徐璈淡淡道:“我一会儿往家里送一封信即可。”
见到他的笔迹,桑枝夏想来应当会稍安心些的吧……
薛先生劝不动徐璈,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转头去对着江遇白叨咕:“小王爷,滁州现在安全得很,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
“左右暂时城内无大事儿,把桑东家接来此处,这不是挺好的事儿么?骠骑将军怎么就不愿呢?”
江遇白心说我在王府也没个放在心尖子上的媳妇儿,你问我,我去问谁?
不过……
江遇白琢磨了一会儿,呢喃道:“徐璈不答应,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前不久才因为办事不力被徐璈嘲讽了,可不能再把宛如衣食父母的桑枝夏也得罪了。
江遇白不多迟疑就下了决定:“给桑东家另送一封信,只说若不放心骠骑将军的伤势的话,可以前往滁州,另立马把金羽卫派出百人行队,亲去岭南王城。”
“如果桑东家愿意来的话,亲自把人接来一路护送,不得出半点差池。”
飞鹰传书日可千里,两日后的傍晚江遇白就收到了来自桑枝夏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