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你那个箱子里装的是……”
徐璈:“我的。”
在江遇白无言以对的注视中,徐璈也不用人帮忙,自己双手举鼎似的扛起了半人高的大箱子,瞥了江遇白和薛先生一眼,走得头也不回。
江遇白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忙不迭撵了上去:“我就是看看!”
“看看都不行了吗?!”
“你把箱子打开让我看看!”
“徐璈我就看一眼!”
徐璈很想把江遇白打出去,但上下有别,这是他顶头上压着的小王爷,有身份在这儿挡着呢,不能打。
至少当着人不能打。
江遇白仗着脸皮厚和身份的便利,围观了徐璈的开箱过程。
看着那件厚实油亮的墨狐皮大氅,以及箱子里分门别类装好,还贴了纸签的各色瓶瓶罐罐,再度开了一次眼界。
吃的穿的用的,可谓是一应俱全了。
等长足了见识再一次感叹过徐璈嫁得好,江遇白往嘴里扔了一块顺来的肉干,含混道:“滁州守将福坤是个棘手的老狐狸,你打算怎么啃这块硬骨头?”
福坤的确是难缠。
论起在军中的资历,福坤等同于是跟徐璈的亲爹,以及陈年河那一辈是同代人。
只是福坤这人很是恃才傲物,偏偏又出身低了些,入朝多年一直不得青眼,被打发在不太要紧的地方当城防守将,不温不火了多年。
福坤原本驻守的不是滁州,只是前方战事接连失利。
再加上滁州地势要紧,永顺帝不知被人提醒想起了这么个人,把他紧急调了过来。
徐璈淡淡地说:“滁州守军原本不足三万,但现下已有八万之数,小王爷可知为何?”
江遇白还真不知道这个,愣了下说:“跟福坤有关?”
“是。”
徐璈把玩着手中装了茶叶的小瓷瓶,顿了顿说:“福坤未接到集结兵马的圣旨,就已经在私下走动调集了,为此还不惜先斩后奏,杀了十来个不听调的人。”
“如今滁州城中的八万兵,有一部分是福坤从别处强行征调来的,更多的是就地征兵,凡是年超十三,四十以下,能上战场的男子,全都应收入营。”
换句话说,福坤不惜冒着被永顺帝追责问罪的风险,凭借一己之力,强行镇住了动摇的军心,并且还在极短的时间内拉起了八万大军,在滁州竖起了一杆士气重振的大旗。
薛先生皱眉说:“如此作为,此人心性过于狠辣。”
徐璈点头:“是狠。”
狠到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