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抖了抖马鞭粗鄙地揶揄了一句,懒懒地说:“潘晨接下来肯定是急着去找在定阳县出现过的那个大和尚,咱们正好腾出手来去办另一件事儿。”
那里,才是八千人手应该有的重头戏。
分队而行朝着同一个目的地汇合的人宛如涓流入海,在徐璈指定的时间内分头抵达。
卢新看着被徐璈指出的地方,心头猛地一阵颤颤。
那是驻守永州的城防驻军。
徐璈垂下眼说:“据探子回报,这里驻守着三千人。”
其守将余岗曾受太子提拔,一路升迁至此,成为了扎入永州至岭南间的一颗钉子。
余岗数年间多次试图往岭南渗探子,也在这里成为了一个枢纽,把从永州附近的官员拉拢成了一派。
他们来此,就是为了拔除这颗钉子。
终于明确了此行的目的,在徐璈话说完后所有人都是一片沉默。
漫长的沉默后,有个面生的皱眉说:“三千驻军,咱们人手上倒是占了极大优势,只是王爷现在还未下令明着开战,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徐璈笑意淡淡,把玩着手中折叠起来的驻防图说:“杀。”
那人顿时一惊:“可是……”
“何来可是呢?”
徐璈轻描淡写地说:“既是未明着开战,那就更要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老想来也不必我为诸位赘言,心留不必要的仁慈,那就是自己在奔赴死期。”
毕竟……
包括被灭门的孙家在内,这可都是太子的忠实下属。
今日不杀尽了,等着来日被反杀么?
徐璈手掌下压,强势压下可能的反对之声,神色淡淡地说:“两个时辰后抵达地方,见我令箭,开始动手。”
“天明之前,世间再无永州城防。”
所谓神谕,不过是诡谲的人心
“大人……”
在永州城防扎营地来回滚了半天的人满身狼狈,脸上半点血色也无,看起来脸色比被出来的尸体还更为苍白。
那人嘴唇反复哆嗦,强行压制下巨大的惊恐和畏惧后,颤声说:“都找遍了,存放军粮的粮仓被毁,整个大营寻不出一个活口。”
“余岗……余岗将军身死,大营被焚毁得一干二净,全……”
全都没了。
一夜之间,在中原腹地之内。
三千永州城防的驻军,堪称是无声无息就全部奔赴了黄泉。
而在事发之前,不管是驻守在这里的余岗还是在永州城的潘晨,对此都毫无察觉。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危机袭来,夺命的刀锋已然到了脖颈之上。
这样狠辣的手段……
潘晨眸子狠狠发颤,咬牙说:“搜查的情况呢?”
“现场可有遗留的可疑之物?”
来人的话声更加苦涩:“找不到。”
“大人,这里被处得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到什么都找不出来,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