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白一时哑然,半晌后百感交集地叹了口气:“罢了。”
“徐璈,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我江遇白在岭南立着一日,那就定可保你一家老少安然无虞。”
“我们兄弟之间,这话一辈子都作数。”
徐璈笑了笑,对着江遇白抱拳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等徐璈走远,江遇白小心翼翼地找出个信封,把那张纸叠好装进去。
半晌后,江遇白口吻古怪地嘀咕:“再说了,就算不用你挣,桑东家凭借一己之力养活了我的那么多人,人家自己的功劳簿等人那么老高,这个一等诰命也是跑不了的好吗?”
“人家用你多事儿?你小子还不就是嫁得好……”
“啊呸!”
被江遇白呸了一口的信封,被人一路小心保存得一丝褶皱也无,三日后被薛先生亲手送到了桑枝夏的手中。
桑枝夏指腹滑过那轻描淡写的八个字上,眨眼间就敛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笑着说:“只是封不要紧的家书,倒是劳动了先生亲自走这一趟,是我们有劳先生辛苦了。”
薛先生知晓桑枝夏的分量比起徐璈只重不轻,再加上自己也敬佩桑枝夏的为人行事,连忙笑道:“桑东家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等的分内之职。”
“只是我出来一趟也是偶得偷闲,听闻东家在农场中弄了个什么增产的试验田,不知是否有幸可以一观?”
这事儿倒不是江遇白吩咐的,纯属是薛先生自己好奇。
岭南今年所有地方的收成都已经上报结束,同样的耕地,创造出的是不一样的奇迹。
薛先生饱受震撼之余,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谁知却听说或许还有再度拔高的可能,为此又是好奇又是心痒难耐,反正就是很想看看。
桑枝夏没想到他想看这个,怔愣一下。
薛先生赶紧说:“若有为难之处,那东家只当我是胡乱言语,不必往心里去。”
“先生见外了。”
桑枝夏好笑道:“我只是单纯意外先生会对这个感兴趣。”
“正好今日田里量苗看出芽,现在来得时机正好,我引先生去转一圈吧。”
“请。”
他媳妇儿还给那么多私房钱花!
“头儿,咱们真要这么做吗?”
荣昌一张灰扑扑的脸上写满了挣扎,小声嘀咕着问徐璈:“咱这不是造假么?”
“就这么个石碑,拉出去搭个猪圈还欠点儿火候,拿出来了真的有人会信?”
荣昌刚嘀咕完就被卢新从后边猛地拍了一下后脑勺。
卢新:“你懂什么?”
卢新自己也似懂非懂,但跟着徐璈一路行事都异常坚决,想也不想地说:“头儿说怎么做,咱们照做就行了,废那么多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