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提了一嘴,我都没想到可以从先皇的身上入手。”
“现在京都中的世家人人心慌,消息灵通的别处也被言论激起了风浪,只等再过几日,太子曾对老皇帝下手试图弑父一事,差不多也到了该揭盖子的时候了。”
先有了质疑先皇死因的引子在前。
紧接着借助京都隐藏的势力,在风言风语最盛时,将缠绵病榻却一直熬着的老皇帝一把送走。
然后就是太子弑父弑君的罪行暴露,进而就是整个皇室将会引发的巨大质疑风暴。
等到那时,如今在京都的所谓正统皇族,人人都是得位不正的乱臣贼子。
曾经被先皇看重,又被老皇帝设计陷害,被迫远离京都的岭南王一脉,可名正而归。
江遇白挑眉笑道:“我们永远都不会是乱臣贼子。”
“徐璈,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天命所归。”
徐璈不置可否地飞起半边眉毛:“小王爷说的是,卑职三日后必把天命所指办妥当。”
“你少狭促。”
江遇白没好气道:“世人就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不作假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真的去找个香火灵验的地方拜佛么?”
“对了,你三日后即将出发一事,需要跟嫂夫人说一声么?”
徐璈顿了顿,文不对题地说:“内子那边,最近大约很忙?”
江遇白有些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愣了下才说:“是忙。”
“嫂夫人不光是在农植上是一把好手,经商的手段也不差,短短几月在岭南前后开的数百个铺子,各有各的火热。”
“农场那边我派了些人去帮着秋收,如今稻谷已出,好像又在研究什么季末的耕种。”
“嫂夫人好像在农场那边长久住下了,听说是在搞什么试验田,这回试的不光是水稻,还有番薯土豆大豆之类的,林林总总的我也说不清楚。”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干脆我悄悄放你一日的假,你今晚就赶着回去,顺带也好去给老爷子问声好?”
徐璈沉默了一瞬,缓缓呼出一口气说:“不用。”
“我写封信,小王爷在我出发后找个信得过的人帮我送过去即可,祖父那边……他老人家知道的,不用多言。”
江遇白有心想避一下,免得徐璈提笔写家书的时候不自在。
谁知徐璈提笔只写了八个字: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甚至简陋到连信封都没有,就那么一张轻飘飘的纸。
江遇白捏着那张纸,哭笑不得地说:“就这架势,嫂夫人见了,岂不是要怀疑我是不是苛待你了?”
“你真不用回去一趟?”
“不用。”
徐璈自嘲道:“我来这里是为了给内子挣诰命,不是去惦记儿女情长的。”
“多谢小王爷宽厚,我就不当那个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