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如果只是这事儿,他不至于半遮半露的说不实在。
桑枝夏幽幽地眯起眼,捏着徐璈的耳朵说:“还有呢?”
“你跟我不说实话了?”
徐璈佯装被揪疼了吸气龇牙,抓住桑枝夏的手放在唇边摩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枝枝,桑家出了点儿岔子。”
桑枝夏这下是真的很意外了:“桑家?”
“我爹死了?”
徐璈表情古怪,斟酌了一下才谨慎地说:“还没呢,活着。”
“但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徐璈牵开桑枝夏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了几个字,桑枝夏眸子颤抖之下缩成了针尖:“失了一臂断了两腿?”
“成瘫子了?”
徐璈小心地打量确定桑枝夏只是意外没有悲意,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说:“是瘫了,好像还疯了。”
春狩场上的护卫尤其要紧,出了半点差错就要牵连全家性命,但这也是在皇家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在此之前桑大将军一直被赋闲在家,循着春狩的好机会,特意寻了东宫太子的门路,被选定为护卫的统帅。
但桑大将军志得意满地踏入春狩猎场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被野兽重伤成了个废人。
徐璈忍着讥诮,不紧不慢地说:“我那便宜岳父担任护卫之责,还把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带上了,结果在山中遭遇发狂的狼群,父子三人两残一重伤,也不知道还是否保得住性命。”
发狂的狼群……
恰到好处的意外。
桑枝夏唇角拉紧,古怪道:“你干的?”
徐璈捂脸失笑:“枝枝,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恶毒的人么?怎么什么坏事儿就一定是跟我有关的?”
桑枝夏揉了揉徐璈的脸也气笑了:“我就是随口一问,你难不成还要跟我较真?”
“我舍不得。”
徐璈拉过桑枝夏的手咬了一口,重新闭上眼说:“伤残都是小事儿,更难为人的是后续。”
“春狩场上皇上被野兽重伤,场内还有不少人出了意外,诸多罪责层层扣加下来,高帽落在了桑家的头上,满门问罪。”
“除了已经被纳入寿王府中为妾的桑家大小姐,其余人应该都跑不了了。”
徐璈这话信息量太大,桑枝夏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桑枝夏微妙道:“大小姐?”
“你是说,我那之前送我出京都的嫡姐在寿王府当妾?她不是要嫁瑞王的么?”
说好的王妃,就这么飞了?
桑枝夏疑惑得明明白白,徐璈咳了一声戏谑道:“枝枝,那便宜大姨子来城外送行时,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当日情形历历在目,桑枝夏想到自己随口胡诌的话,难以置信地说:“我说的那些胡话,给她跟瑞王的事儿搅和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