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情长。”
徐璈抓着桑枝夏的手贴在脸上亲昵地蹭了蹭,笑眼如弯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桑枝夏,话声仿若是灌了醉人的蜜:“枝枝,你听说过鲛么?”
鲛是一种人身鱼尾的痴儿,描绘在志怪杂书中,无人有缘得见,情深却举世皆知。
这种据说落泪成珠的特殊种群,从生到死只求一分情深如许,执拗又赤诚。
徐璈低低地笑着说:“年少不知情时,我总盼能有人待我如鲛,本以为会是痴梦,不成想繁花下一见,奢梦成真。”
“枝枝,你是我的……”
一直都是。
桑枝夏伸手落在徐璈的眼睛上,低头在他的眉心轻轻一吻,微不可闻地说:“君心诚,那就不再是奢梦不可成。”
“乖,好好睡觉。”
“我陪着你。”
怎么,还有别的遗言想说?
一杯醉倒的徐璈直至天明都一夜好眠,次日睡醒后面对的遍地恶人却怎么都翻不过篇。
江遇白和陈菁安的酒量好,后半夜就清晰地想起了酒桌上的事儿,两个欠嗖嗖的不干人事儿,天一亮就着急忙慌地跑到了徐家,等着徐璈醒了好看他的笑话。
徐璈沾酒就断片,哪怕是醒后努力回想了,能想得起来的线索也相当有限。
直到在院子里看到了满脸狭促的江遇白和陈菁安,徐璈的心里立马咯噔就是一响。
情况不妙。
桑枝夏见势不妙,拉着早起来看小老虎的徐明煦走得头也不回。
独留徐璈一人,面对的来自口舌的腥风血雨。
江遇白酸溜溜地说:“那是一个繁花灿烂的地方。”
徐璈:“……”
陈菁安满脸欠揍的双手捧脸,矫情十足地说:“我当时只低头看了那么一眼,我就觉得自己是中了邪。”
“若得思之欣喜若狂,为了能再续前缘,我还特意寻了许多机会在桑府的门前晃荡。”
徐璈:“……”
江遇白无视徐璈逐渐冰冷裂开的面色,满脸抱憾地把折扇往手心里一砸,怅然叹气:“只可惜,我要等的人怎么都等不到。”
“然后我愁得没了法子,打听清楚桑家女并未婚配,就赶着家去求家中长辈前去求亲。”
江遇白说完,陈菁安忍着笑续上了叹的那口气,摇头晃脑地唏嘘:“谁知天不随人意,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只当我要求娶的是桑家嫡女。”
“然后呢……”
“啪!”
江遇白折扇一抽掌心,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脆响,无可奈何地摆手耸肩:“然后我为了求娶心仪之人,因为想退婚另娶被祖父抽了鞭子。”
徐璈额角蹦出密密麻麻的青筋。
江遇白眼里充满好奇:“你当时的鞭伤多久好的?老爷子真的把你抽到半身不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