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可是寨主的财神爷,伤不得。”
那人转念一想觉得这话有,不等徐璈帮忙,自己飞起一脚就把晕死的孟培踹进了水里,咔咔几声,孟培的手腕和脚脖子上就扣上了铁链。
水牢的水不算深,堪堪只到成人的半腰。
这么拴着既能确保人不会坠下去淹死,也让人无处可逃。
等这人把孟培和被逮的倒霉暗卫拴结实了,再回头就看到徐璈已经在水牢边上把桑枝夏的手脚扣上了。
一模一样的铁链,只是扣在了地上,不是在水里。
“啧,这么扣着也还行。”
那人凑近看了一圈,摸着下巴说:“反正进了咱们虎威山的地盘,谅她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得了,你去歇着吧,这边有我们看着呢。”
徐璈正要寻由头拒绝,袖口下的手腕上轻轻动了一下。
徐璈垂眸敛去眼中复杂,声音低哑:“好。”
再三警告过不许碰的人是烫手的山药,长得再好看,那也没人敢拿了自己的命去试探。
没了占便宜的可能,水牢里的人纷纷散去,哄闹一时的狭小空间缓缓安静下来,呼吸可闻。
安静持续了很久,被扣在地上的桑枝夏不动声色地掀起眼帘,发现这里只剩下了被捆来的倒霉三人组,看守的人早就不知去向。
桑枝夏试探着动了动手腕,把徐璈顺势塞进自己袖口的钥匙压在腿下,摸索着抓起一颗小石子,朝着被吊在水里的暗卫打了过去。
小石子砸在身上又落入水中,被砸中的人没半点反应,可见的确是迷晕过去了。
桑枝夏暗暗吸气,动了动发酸的脖子,百感交集。
徐璈是没事儿,自己也见着了。
可这……
两口子一起进了匪窝,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被一锅端???
徐璈,我没害怕
惨遭一锅端的桑枝夏此刻内心尤为复杂,靠在潮湿的泥壁上缓缓顺气的同时,脑中飞快闪过这两天一夜里还记得的种种。
在暗道里被突袭时,她的确是晕过去了。
可当时的迷药分量不算大,药效有限,在徐璈捏她下巴的时候,桑枝夏就已经恢复了清醒,只是在闭眼装晕。
从被偷袭的暗道转移至此,途经安城和两个小镇,期间不是没有机会动手破局,可时机都不合适。
虎威山的劫匪跟官府的人勾结很深。
远超想象的深。
一路上这些劫匪敢假冒成官府外雇的人,明目张胆地前行。
途中遇上的官兵分非但不阻拦,甚至还主动护送了一程,生怕少了半点积极会影响自己在胡寨主面前的体面,比正经的巡查都还上心几分。
官匪狼狈为奸,互相包庇纵容。
如果她和徐璈在半路上做出任何抵抗,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同时,还有可能会引来官兵和劫匪的双重绞杀。
徐璈再能打,也不可能创造以一敌十胜百的奇迹。
风险太大,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