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狗腿子小声说:“要真留了痕,那也是二胡寨主的尾巴,我们……”
“咳咳咳。”
有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用手抵在嘴边咳了一声,冷声道:“胡说八道。”
“咱虎威山上唯胡寨主一人独尊,可没有你说的那什么劳什子二胡寨主。”
“那种为了个女人带着咱们的人去跟官府对冲,还违背信义去了青城山自立山门的叛徒,如何高攀得起咱们虎威山的威名?”
说话的人自知说错了话,在胡寨主瞬间变黑的脸色中惊恐地跪了下去:“是是是,军师说的对,是我……”
“得了!”
胡寨主不耐烦的一挥手打断狗腿子的求饶,站起来难掩烦躁地说:“孟培不在青城山去捧那个姓沈的娘们儿臭脚,怎么去安城了?”
“安城买地的那个人,他也想动?”
狗腿子不知内情,战战兢兢地开了口:“看没看上小的不知道,不过那人上次去溪尾村查地,村里闹了一场火,就是二寨……就是孟培带着大胡子他们几个干的。”
溪尾村的一场火后,孟培几人不知去向。
被列作目标的桑枝夏安然无恙。
胡寨主稍一琢磨,被刀疤横跨了半张脸的嘴角泄出一抹狞笑。
“孟培大约是想先下手夺食,谁知被雁啄了眼,这会儿也不知是在哪儿把命数绝了。”
“他的死活不必会,安城里那个活着会走路的财神婆娘,终归是咱们的好菜!”
孝感天地,子孙厚福
“阿嚏!”
深深夜色的掩盖下,徐璈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赵忠全奔波数日灰头土脸的,蹲在地上扒拉着脚边的杂草,幽幽转头:“缺德事儿做多了,又被人骂了吧?”
徐璈单手扶着树干皮笑肉不笑:“一个思二个想,三个四个心尖痒。”
“这是有人惦记我呢。”
赵忠全满脸的一言难尽:“谁跟你说这不着调的浑话?”
徐璈眉眼间溢出点点得意:“不才,我夫人教的。”
说起桑枝夏,赵忠全脸上的嫌弃更加明显,不住撇嘴:“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知道的你是取了个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往神龛上请了个神。”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早些年的京都浪子能有如今这副鬼样?
赵忠全牙酸得不行,咬牙冷笑:“你夫人年岁虽小,可也是个识大体懂礼的。”
“你说要是让她知道,你独占蓑衣让我淋了一宿的雨,她会怎么说?”
赵忠全拎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裳气得眉眼发青。
徐璈掸了掸指尖却笑得异常肆意:“临行前我家夫人交代过,让我顾好自己即可,不必管你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