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嘉兴侯一身糊涂犯下大错,否则徐家满门才俊,何至于至此?”
陈年河面上露出几分讥诮,不屑冷嗤:“徐家当年的老爷子勉强算得上是个人物,只是将军白发陷迟暮,早就当不起大用了。”
“除了当年的老侯爷,徐家哪儿来的青年才俊?你说的是徐璈那个狗东西?还是徐家那两个扶不上墙的二爷和三爷?”
陈年河对徐璈的嫌弃真情实感,对徐二爷和徐三爷的瞧不上也都写在了眼角眉梢,一瞧就知道是半点假的都不曾带。
莫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是我思量不周说错话了。”
“我只是想着同在西北,将军在此镇守说不定会有与故人相见的时候,这才多嘴一问,还望将军莫怪。”
“同在西北?”
陈年河脸上的嘲色重了几分,带着说不出的玩味道:“莫大人可知西北之地到底有多大?”
“这……”
“休说是区区一个徐家,就是把本将军手中的十来万兵马一气儿散出去,在西北这块地头上也砸不出多大的水花。”
陈年河无视莫城凝在嘴角的微笑,嗤笑道:“天圆地方是谬论,可西北之地广袤,若是有心想躲,那藏起来的耗子尾巴轻易可逮不着,不然莫大人以为,本将军为何至今还未能得见故人?”
莫城听出他话中的煞气面露无奈,叹道:“将军可还是在记恨当年的……”
“莫大人!”
陈年河露出不悦打断莫城的话,在莫城辨不出情绪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说:“本将军既是在此,有些人就必须把尾巴夹好了小心躲着,否则本将军自请来镇守西北的苦心何用?”
“莫大人,你说呢?”
莫城满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多话。
陈年河也像是失了耐性,挥手一甩手中的马鞭,面无表情地说:“此番有劳莫大人辛苦,一路好走,本将军就不远送了。”
陈年河脸上的不虞断绝了其余人想与他搭话的念头,直到钦差一行走远,陈年河直接对着邬连说:“把姓徐的那个废物送走,盯紧了不许出一丝差错。”
“他要是敢作怪,索性就了结了他!”
徐家老爷子是说了十年劳作,可把人放逐到矿山此举,无异于就是撒手不再会徐二叔的死活。
在矿山那种地方,中途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是谁说得准的?
邬连面露了然轻轻点头:“将军放心,我知道分寸。”
徐二叔被送往矿山的消息次日就送到了徐家。
跟这个消息一起抵达的,还有出门许久的徐明辉。
徐明辉知道后面上并无任何波动,略顿了下就转头继续跟桑枝夏说起了此处带回来的东西。
除了徐璈一直在命人搜集的各种稻种,徐明辉还顺带弄了不少别的种子。
大豆高粱,小米小麦,番薯土豆甚至是据说只能在南边儿长出的药材一类,应有尽有。
桑枝夏拿着他罗列出的单子逐一看过,指着上头的药材说:“这些不合适。”
“药材的生长期长,年份不足的就少了药性,少则年,长则八九年的比比皆是,有这个时间地里的粮食能翻好几年,进项虽是比不得药材的高,可单年累积下来也很可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