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了。”手掌心的疼痛让荆瑶对这人多了几分的愤怒,当下就厉声呵道,完全忘了面前的人有多么的危险可怕。
出乎意料的是苏可为非但没生气,被她这样对待反而更高兴了,笑得如沐春风,“你不是那种人。”
若这番话是从徐珺的嘴里面说出来的,他倒是深信不疑。
一个能为他挡刀的人,怎么会挖人眼睛呢?
荆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他,心中却在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
没有人知道,她看似舍身忘死的精神并非是不忍心苏可为死,而是另有所图。
匪徒攻击他的匕首都是她故意遗落在对方面前的,摆了这么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让此人放松戒备。
杀手又如何?
一个从未享受过温暖的人,自然最容易上当受骗了,为他流点血,就动了恻隐之心。
太子身边的人,不过尔尔。
烈日炎炎,商队浩浩荡荡的继续赶路,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场闹剧。
……
京城内。
荆瑶自请去寺庙祈福的事情传开来,被百姓赞叹不绝,更有些大儒提笔为其写下诗篇赞颂她和离王的举动。
一时间服众人都忘却了离王那些不好的名声。
中秋节刚过没多久,太子的禁闭也被解了,经此一遭做事更加的小心谨慎。
可越是这样,那传得沸沸扬扬的离王夫妻事迹,就如同一根刺长在了他的心里,尤其是早朝的时候父皇毫不吝啬的夸赞离王,那样的神态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从小大到,父皇对他都是严苛的,从未慈祥过。
反观赫连钧,被父皇娇宠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明明他才是太子,大渊的未来。
“滚出去!”
正在砸东西的赫连祺,听到脚步声怒吼道。
门口的人脚步一顿,并未就此止步,而是不徐不疾的走了进来,望着满地狼藉,弯腰随手捡了一本折子起来。
“堂堂太子,就因为这受刺激了,如何担得起大任?”赫连丹霞冷言冷语的给他泼冷水。
跟在她旁边的徐珺听到旁人这么说自己的夫君,脸色有些难看,却也忍了下来。
“姑……姑姑。”赫连祺没了方才的怒火,快步走到她面前,拱手作揖,心虚的道:“您……您怎么来了?”
“本宫若是不来,这书房只怕就被你砸了。”赫连丹霞霸气的一撩宫裙,自顾自的走向那案桌前坐下,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竟将作为太子的赫连祺压了一头。
徐珺吩咐宫人端来茶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姑姑消消气,夫君这也是急坏了。”
“姑姑我知道错了!”赫连祺很懂得服软,当下就如同小时候一般上前给她捏肩膀,小声的诉说委屈,“我这也是太着急了,如今父皇越来越看重离王,若他此次真解决了冀北大汗,我哪还有立足之地,干脆连这太子之位都让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