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场省亲宴会,终于闹闹哄哄的散场。
唯一让陆家人欣慰的是,外院男宾可那边没来得及上蒸螃蟹,避开了满院腥臭气息,并没闹出什么花头来。
陆淮景与陆淮明兄弟两个送走男宾,老国公去外院书房歇着,只叫了秦姨娘跟去服侍,完全不管内院的乱子。
陆淮明则是好容易卸下重担,只觉得头重脚轻头晕目眩,与兄长说了几句话,回自己外院的雅贤书斋休息去了。
陆淮景进到陆老夫人的荣禧堂,向王妃陆华复命时,看见的是满屋人黑沉的脸色,与陆华暴怒的模样。
“苏云婉,这宴席是你主持安排的,你先说!”
陆华满脸怒容瞪着跪在地上啜泣的苏云婉,指尖都跟着步摇颤抖。
“王妃娘娘,今晚的宴席已经不是臣女布置的样子了,那些菜肴螃蟹之类的好坏,臣女全然不知!”
她哭的梨花带雨,把责任倒甩的干净。
陆华气急了,也不顾苏云婉是她从金陵带来的女官,立着眉毛质问。
“本宫将主持归省宴席的事情委托给你,你却说全然不知?”
“臣女去请王妃娘娘的时候,沈青棠她们已经将宴席布置都撤换了……王妃娘娘明察!”
陆华疑惑的皱眉时,有侍女用团扇当着嘴唇,悄悄将缘故告诉了一遍。
陆华听后更加生气了:“无用的东西!”
今天一晚上,苏云婉丢人已经丢到了家,想起方才那些宾客夫人们鄙视嘲笑的目光眼神,她只觉眼前一阵发黑,顿时昏厥过去。
“小姐!小姐!”丫鬟柳儿慌忙扑了过去,将苏云婉抱起来。
在场的陆老夫人与沈青棠,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苏云婉自知绝对担不起责任,干脆装着昏倒生病,躲到一旁偷清闲去。
果然柳儿唤了几声,苏云婉便幽幽醒来,哭哭啼啼自怨自艾:“臣女辜负了王妃娘娘的信任,都是臣女无德无才……”
“好了,出去!”陆华懒得听她这些无用的辩解,挥手让苏云婉退下。
“王妃娘娘,因何事动怒?”
陆淮景还不知道内宅宴席上的乱子,等柳儿扶着苏云婉走了,这才挑帘进到内堂行礼询问。
“这国公府里简直要翻天了!”
陆华不见这弟弟还好,见了他更是满肚子怒火中烧。
众侍女丫鬟媳妇婆子见状,都纷纷退避了。
正堂之中,只剩下陆老夫人、陆华、沈青棠与陆淮景四个人,与钟嬷嬷等几个心腹下人。
钟嬷嬷轻声细语将宴席上的事简单讲了几句,陆淮景轻轻点了点头,劝说道:“螃蟹这东西是时令吃食,又极容易腐坏,本就不是正经宴席上用的。想必是苏大小姐没有经验,一心想拿出来尝鲜,这才闹出事情。她是王妃娘娘带来的女官,宽恕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