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兮看着走过来,要拉着她去给叶江道歉的叶忆辰,她轻扯了一下唇角,态度冷淡地避开他伸来的手,眸中布满冰冷与讽刺。
“叶忆辰,你没资格提起母亲,还记得当初顾氏刚进门不久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母亲已经死了,从今以后顾氏便是我们的母亲,她接管后宅里所有繁琐的事务,还要空出时间照顾我们,她比母亲还要辛苦,你要我像孝敬母亲一样孝敬她,那时你有没有想过,母亲尸骨未寒,你不觉得自己无比冷血吗?”
叶忆辰张口结舌,叶檀兮的话带他想起了这些,他垂首,眼中带红,已无颜面对叶檀兮。
墨北渊哼笑一声,他把叶檀兮扯到自己身后,那霸道的架势,明显是不想让任何人触碰她。
他从叶檀兮手中拿过信纸,打开扫了一眼,眼底染上一抹极大的兴趣。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想不到叶大人也如此的有情调,只是这沧海与巫山是谁?”
叶江的瞳孔猛地收缩,他黑着脸看向墨北渊,眼底飞速划过一抹忌惮。
“还请王爷莫要相信,这些信都是假的,是有人模仿微臣和家中老母的字迹,故意污蔑微臣,微臣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包庇任何人!”
他转向叶檀兮,两腮上的肉绷紧,双拳紧握,胸前起伏明显,眼底尽是怒气。
“为父不与你计较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你先说,这些书信都是从何而来,是谁在教唆你污蔑为父与你祖母,你全盘托出,为父便念你年幼不懂事,宽恕你这次,否则休怪为父不念情分!”
叶檀兮挺直腰背,浑身透着一股清冷与不容忽视的气场,与叶江对峙也丝毫不落下风。
“叶大人执意要问明白,正好我也要向大家证明,并非是我污蔑他们。
这些书信,有一部分是从老夫人在菩城的宅院寝室中找到,还有一部分,则是在姨母与姨夫生前住的家中地板下面的暗格中发现。
叶大人,想来姨母也对你情根深种,你给她写的情书,她全部如视珍宝一般地藏在家中,在你们眼中,母亲到底算什么?!”
叶江被这番话冲击得僵硬在那里,一时间,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若叶檀兮所言属实,那当年他不算单相思。
可现在无论再说什么也晚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终究是错过了,只求他百年之后,他们能在黄泉路口相遇。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个麻烦。
叶江怒瞪叶檀兮,厉声质问道:“如此一说,你擅闯你祖母的寝室偷窃,还闯入你姨母的宅院,故意侵占她的遗物,为父教你这么多年礼仪规矩,什么都给你最好的,把你扶养成人,结果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来人,把大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再出房门一步,这次我非要让她记住教训!
今日之事,全是小孩子胡闹,让大家看了笑话,我代表勇毅侯府,向各位道句不是,今日侯府不便再招待你们,改日必定宴请各位,管家,关门谢客!”
众人还没在心中完全消化这些事情,便被连赶带撵地送出了前厅。
在场只剩下墨北渊与誉王两个外人在。
侯府里的几个小厮朝叶檀兮大步走去,几人皆面色凶凶,作势要把她扣押。
这时前厅那扇又宽又厚,且用最结实最昂贵的铁木打造而成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