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玦哑声说:“若我非要呢!”
李灵溪似拿他没办法,妥协道:“你来罢。”
挑花担上
未时三刻,窗外轰然震响一声惊雷。
李灵溪眉间生出一丛鲜红的花纹,江玦用手抚摸,她偏头,脸颊贴上江玦微微汗湿的手掌。
“惊蛰了。”
“嗯,开春了。”
江玦把描金雪袍穿得齐整,就连平日不爱戴的银小冠也戴上。他问李灵溪要不要去弄玉祠看戏,李灵溪说,当然要去。
这场戏的看客比他们想的多得多,因为群英会提前召集的缘故,此时山道上已成群,走着衣着各异的修士。
韶都山是修界灵气最丰富的地方,自长生门的朱雀骨被魔气侵蚀,凤箫门就成了修界唯一有火系灵源的仙门。
所谓灵源,是灵气聚集之处,有助于修炼。曾经的玉苍独占朱雀骨、漓水、句芒柳、监兵印四大灵源,广聚天下仙士。轮到长生门举办群英会时,各路参与者修为精进迅速,有如脱胎换骨。
然而这些,俱已成当年往事。
九楼牌坊前,石榴花与凤凰花不讲时令,开满山道。一眼望去,与会修士多穿紫银、玄红袍,其次是碧裙绿绣衫,最少的反而是云水门的白金色。
乔山月和吴真走在长阶上,将明目张胆的议论听在耳里。
“今年天桑又不来人,属实不给面子。”
“谁说没来,那俩小孩不是吗!”
“无名小卒罢了,还是不给面子。”
“小声些,云水少年不爱冒尖,谁知道那黄毛丫头是否深藏不露。”
“不爱冒尖还想靠十年前群英会,江玦横扫百剑的那场对决立威不成,江玦堕落了,云水门再无后人,只怕冒不出来尖儿。”
吴真右手一动,牢牢按在佩剑上,那些人还无所顾忌地继续说。
“你把湘灵仙子繆妙放在哪里听说这三年,繆妙的御灵术与云水剑大成,倒比与江玦同学的时候进步更快。”
“哈哈哈!这说明什么美色误人,江玦如是,繆妙亦如是啊!”
“江玦与他那魔女姘头,原是一对祸水夫妻。”
吴真忍耐到极限,刚要出鞘,另一柄七尺鎏金长剑就杀了过去。乔山月势如破竹,一招击落对方个人的所有武器。待对方回神定气,小女修已仪态端庄地站在那里,背负长剑,雪金发带飞扬,气息不曾急过一分。
吴真冷哼道:“连云水门的黄毛丫头也防不住,真是贻笑大方。”
“偷袭算什么真本事,”嚼舌根的其中一位凤箫弟子拔出剑,“有本事就正面应战,一分高下!”
另一人也摆出攻势说:“你俩一起上,免得说我们以多欺少!”
其余的云水弟子还在山下,就是乔山月和吴真一起上,也就两个人而已。吴真翻了个白眼,慢吞吞拔剑出鞘,站在乔山月身边。
群英会前,几乎所有掌门、师长都会叮嘱出门的弟子:不可私自械斗。程飞雪也对云水弟子说了这句话,乔山月和吴真听到有人背后诋毁江玦,把掌门的叮嘱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