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玦走回檐下,已瞥到李灵溪向院里走来的身影。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江玦松动眸光,眉宇间喜色不藏。
萧凡往外走,扬声道:“我们就约定比武,又能怎么样!”
他与李灵溪擦肩而过,最后的笑容给了阿嫣,阿嫣刚走过去,那笑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灰瓦檐下,江玦穿了件鹅黄绒披风,是与繆妙那件一样的款式。
李灵溪走近江玦,被他牵了手去捂热,待他摸到温暖的手掌时,才后知后觉,立刻收回了手。李灵溪把他的手捉回来,捂在掌心暖着,不高兴道:“躲什么!”
江玦不语,李灵溪又道:“这披风不是浸透灵气,御寒功力一绝吗,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冷!”
江玦说:“不冷。”
李灵溪眉染愁绪,“手像冰似的。”
江玦反手握了她腕子,往客房带,“真不冷。”
李灵溪又没声了,掀帘时忽然问起:“阿妙这是移情辞秋了吗!”
江玦道:“阿妙对我,不如说是钦慕,钦佩总多过别的。”
“那你待阿妙如何!”
“我珍视阿妙,如同珍视自己的手足。”
李灵溪摩挲着江玦的掌心,瘪嘴道:“你连自己都不珍惜,更何况手足。”
江玦微愣,问她:“我很值得珍惜!”
孤傲如江玦,从小到大没有自卑自怜过。他这样说,一是想听李灵溪的肯定,二是在李灵溪面前,他一向支不起什么傲气来。
李灵溪知道江玦在想什么,难得地没有嘴硬。
“你最值得了,”江玦正要开心,李灵溪又说浑话,“你是玉骨仙君,云水大弟子,横云裂剑主,修界谁敢说你不值得珍惜所以他们才恨我。”
李灵溪话语一毕,猛地觉得天地颠倒。江玦把她扛到肩上,正往里间大床走。
“江玦!”
“我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难道不对吗!”
“江二!”
江玦好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李灵溪被他弄到瑟瑟发抖,才听见他一句人话。
“那些,于我而言都是不值得。”
李灵溪睁着雾蒙蒙的桃花眼看江玦,发现江玦眼里也是水汽弥漫
“我错了,”李灵溪投降,“你最最最值得珍惜了,不论你有没有那些虚名,有没有……任何傍身之物。”
江玦吻住她的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像是在泄愤。
李灵溪眨着无辜水眸道:“山野畜生,口齿不干净,你最好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