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江玦连她魔核也没探到,更不用说别的了。
“没有,我与烟烟……我们曾肌肤相亲,若她体内有别的什么,我不会发现不了。”
清一一掌拍向他肩膀,“孩子,别太自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江玦敛睫垂眸,不死心地补充:“对了,烟烟的魔毒多是夜间发作,会连续三个夜晚。”
清一神色一变,问:“发作时出热汗还是冷汗,可有关节摩擦声!”
“热汗,有关节摩擦声。”
清一嘴巴半张,眼中晦暗浮起,失言道:“不好,她体内难道有碎裂内丹不成!”
“怎会有碎裂内丹的说法况且,这怎么不好”问完这一句,江玦蓦地紧张起来,“大师,烟烟这病难道有性命之忧!”
清一心中涌起巨大的不安,仓促解释道:“碎裂内丹引起灼热剧痛,这叫做骨灼病。性命之忧暂时没有,就是初时每月发作三次,随着年岁增长会越来越痛,越来越频繁,最后极有可能活生生痛死。”
“如何解得!”
“直接取内丹碎片,那人定要被扎成血筛子不可。所以只能先合聚内丹,再做下一步打算。不能受用内丹的,得想法子把内丹剖出来。”
“如何合聚内丹!”
“同属神器……”
清一的脸色又一黑,没有把这句话说下去。倘若沈烟烟体内的内丹碎片正好属金,那她要夺金乌,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此事我会与你师父商议,”清一大师急匆匆离开,“你可别管,安心在天桑山待着罢。”
江玦目送清一大师远去,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僵硬,挪动不得。
谋夺镇国金乌的人究竟是谁,似乎已不言而喻了。然而此时此刻,江玦耳畔萦绕的唯有那一句:
随着年岁增长会越来越痛。
前几次发作,沈烟烟已经是痛不欲生的样子。下一次她会更疼,明年她可能会生生疼死。
为什么偏偏是镇国金乌。
江玦想,只要能治愈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去寻医。可是能治愈她的偏偏只有镇国金乌,那一个镇压着妖王之力的神器。
救了沈烟烟,深境会崩塌,世间所有妖物汲取妖力,将在瞬间强上数百倍。届时恶妖行世,不知有多少百姓将死于非命。
但,要江玦眼睁睁地看沈烟烟受苦,他宁可死了。
失魂落魄间,白玉笛从书案滚落,发出清脆响声。江玦急忙去救,捡起来一看,笛身完好无损,还是与初时一样,干净纯粹得没有一丝颜色。
仙缘结被带走了,这是天意么。
沈烟烟并不知道天桑琴心的来路,可她一念心动,把仙缘结带走了。忽然,江玦笑了一下,万分珍爱般抚摸白玉笛,眼中柔情万丈。
他无权处置金乌,却能决定自己的去留。他的内丹与天桑琴心相连,后者可代金乌守护深境,成为新的镇国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