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师尊知道了……譬如现在,罗青冥已经知道了,他把竹笛碎成粉末,连一点拼凑的余地都不留。
也罢,李灵溪想,日后就学江玦御灵,用魔符驱使怨灵,也不失为一种精进。
“师尊息怒,”李灵溪从巨石上跳下来,“这是我试作的沄水谣,我用它从江玦那里骗来了云水剑法,怎么也不算亏了。再者,笛音赶尸还是太过招摇,弟子以后要以魔符御尸。”
罗青冥愠怒略减,“这么说,你此行入内地,还是收获不少。”
忱是端药走过来,李灵溪接了。
罗青冥问:“如何,圣女何时能下山!”
忱是说:“再有三日,最好是坐稳胎再动用魔气。”
“用最好的药,尽量早些。”
“遵圣主命。”
罗青冥走了,忱是屈膝蹲下,一手拈起竹笛的粉末。
李灵溪漠然转身:“不必看了,复原不了。”
忱是问:“圣女方才吹的曲子很好听,但有仙道风韵,是云水门的曲子吗!”
“照着云水剑法作的曲,自然是云水风。”
“恕属下多嘴,圣女腹中孩子,也是云水弟子的罢。”
李灵溪掀帘又垂帘,余音被帘子隔断。
“不重要。”
这三个字冰冷得像烟罗山的寒石,带有锐利尖端,就手捡起能当凶器用。
忱是不敢说,她从笛音里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相思苦,若真的不重要,又怎会苦涩如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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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香会结束,清一大师在云水城待不住,要告辞去远游。离开之前,他为江玦固了一次心脉,留下许多“这不能干,那也不能干”的医嘱。
“没事别想你那小女魔了,”清一大师起身,拍了拍道袍,“再想啊,又是心痛又是吐血的,多少雪兰心都救不回来,平白浪费我给你的好药。”
江玦谢过清一大师,送他出门:“大师,我有一疑难症状想问。”
清一背着手往前走,闻言回头看他,满脸看透一切的神情。
“你身上有什么毛病我全知道,要问肯定是替小女魔问的,是不是!”
江玦不否认,也不管清一如何皱眉,仍旧问他要问的急事。
“烟烟中过魔毒,碧檀仙子对此束手无策。这魔毒发作起来会浑身烧热、剧痛,有灵力安抚才能稍微好一些,不知大师有何见解,能否解毒。”
“烧热和剧痛,那不是大多数毒发都有的症状吗倒是灵力安抚这一点很奇怪,魔气与灵气天然相冲,为何她一个中了魔毒的魔修要用灵力安抚啊!”
江玦也不解,清一兴致来了,接着问:“你可在她身上探到过魔核以外的东西,比如妖气、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