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尚且还能逢春,他们怕是再遇不到当年那个能任性相爱的日子了。
“你怎么过来的?承良呢?”桑南溪耐着性子问道。
他醉了,还醉得不轻。
见他不回答,桑南溪只好扶住他的肩膀低声询问:“你手机在哪里?我让承良来接你。”
“裤子口袋。”他埋在她的肩膀嘟囔了一句。
桑南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拿出来。”
耳边传来周聿白平稳的呼吸声,这不过转眼的功夫,他总不能睡着了吧。
可事实证明,跟一个有心耍无赖的人,是没办法说通的。
桑南溪只能硬着头皮伸进他的裤子口袋,隔着一层不算厚重的布料,他腿上的热意逐渐缠绕住她的手心。
大冬天的,桑南溪的额头上却平白冒出了一层薄汗。
周聿白闷声笑:“溪溪,摸错地方了。”
桑南溪被他这声笑气得不轻,刚要发作把他推开,不远处的门却“吱嘎”一响,大约是一群人聚了会准备回家。
“妈妈,他们在干什么?”
桑南溪下意识把脑袋埋在了周聿白的肩上,恍惚间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女人匆匆挡住小孩的眼睛,横了他们一眼,语调却还温软:“哥哥姐姐在谈恋爱。”
“就跟爸爸妈妈一样吗?”
“对啊,就跟爸爸妈妈一样。”
孩童稚嫩的嗓音渐渐消散在胡同口,汽车轰鸣过后,又只留下门口那一盏昏暗的灯光。
桑南溪脸红得跟那煮熟了的虾似的,“你赶紧起来!少耍无赖。”
见她真的恼了,周聿白这才漫不经心地直起了身子,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怎么那么不经逗。”
桑南溪懒得再跟他打嘴炮,有些不耐地冲他摊开了手:“手机。”
周聿白难得没多说什么,从另一侧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递到了她手上。
桑南溪按了两下按键,屏幕仍旧黑漆漆一片。
“你故意的!”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地盯着周聿白。
周聿白无辜摊手:“我也不知道没电了。”
话音刚落,桑南溪扭头就走,发丝随着她的身形左右摇摆,可见是真被惹恼了。
“溪溪,我是真站不稳。”周聿白没追她,扶着墙堪堪站直了身子。
他微闭着眼,感受着酒精与头痛带来的眩晕感,胃里也开始灼热地痛。
“该的,就该好好让你痛一痛!”
她终究是心软,回了头。
怎么哭了
好不容易把人扶上了车,桑南溪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却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