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阑猛地气息一颤,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最初这字画,好像就是从振阳侯的祖父手里传出来的,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我喜欢王明冲的画作,也会在一些字画铺子里特意留意,几年前在余杭,听人提起过,最初是振阳侯的祖父拿了王明冲的画去请人鉴赏。然后有人认出来这是王明冲的画,跟着京都就掀起了王明冲的追捧之风。”
祁阑和姜意对视着,两人眼底都闪烁着一种拨云见日挖开真相的激动。
“如果不是画有问题,而是作画之人有问题,那么一定和振阳侯的祖父有关!”姜意一锤定音。
祁阑点头,“没错!就算是画本身有问题,这问题也和振阳侯府有关。”
说着,祁阑再次将火烛挪近了那副画,仔细看上面画的人物。
“你说,作画之人,当时作画的时候,想要表达什么呢?”
一副山水画,那山那水,都画的或优美或蓬勃,唯有这人
姜意摸着下巴,“我不太懂欣赏画,以前也没有欣赏过。不过我知道,诗人会借用诗歌来抒发自己的内心感受,你说画家,就是绘画之人,应该也会借用这绘画来抒发吧?
他把这人物画成了脑袋脖子分家脚离地的吊死鬼死人,却把山水画的这么美,你说他是想要表达什么?
反正,按照常理来看,我觉得这个人才是他内心真正想要表达的,而这美轮美奂的山水,是他想要掩盖遮掩自己内心表达欲的障眼法,或者,就是为了蒙骗什么人。”
祁阑直接开口,“为了蒙骗那个盯着他作画的人。”
祁阑到了一杯温热的烧酒,仰头喝了,指了画上的人。
“这个人,可能是他自己,可能是他亲人朋友,有人想要让他作画,他不能违背对方的意愿,就画了山水,但是又想表达自己不对!
他不是想要表达自己,他可能是在传递消息。
有人能知道他到底是谁,他画了山水给那个让他作画的人看,又画了这个人物,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那些关心他的人。”
祁阑这么一说,姜意几乎脱口就道:“你说,这个作画的人,会不会是前朝太子。”
祁阑闭了闭眼。他也这么想。
毕竟王明冲本人,身份就是前朝太子的恩师,并无什么可遮掩的地方。可如果是前朝太子,那问题就太多了。
祁阑缓缓睁眼,说出自己的推测。
“会不会前朝太子根本没死,是被人秘密绑架了,我们假设这个人是振阳侯的祖父,那振阳侯的祖父应该知道有不少人在为前朝复辟而奔波。所以他藏了这个太子,用这个太子作的画去引诱那些人
振阳侯府最初只是振阳伯府,是太祖皇帝狩猎的时候,他立了大功,被晋封为振阳侯府。
那时候他们府上还没有兵权,是振阳侯的大伯在战场上立了功,后来功劳越来越大,军功越来越多,这军权才渐渐被他们握在手中。
但是振阳侯的大伯没有子嗣,这军功后来就落到振阳侯的头上,他接替了他大伯将军的位置,驻守边疆,他老了,又是他儿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