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清洗明净,大街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树枝上有些泛黄的枯叶,也被雨水洗刷过,色彩鲜明,好像是被涂了一层黄色的颜料,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泛黄金色的光芒。湛蓝无比的天空,像是刚刚出浴的美人洗过的眼睛,显得清澈明净。
等苏致远听到远处龙泉寺钟声,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眼珠子,不甘情愿地醒来的时候,可那高人陈师傅已经不见了影踪。只不过白莲寺的大门,已经庄严肃穆的打开了,好像是静待什么达官贵人到来一样。
门前的小僧尼悟静拿着一把笤帚,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一副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样子,的确这些半路出家的人,跟那些还没有被尘缘化尽的世俗之人,有种气质上不同寻常的区别。
“苏施主,快起来,我们这里要打扫了!”一个小沙弥在外面轻声叫唤道。
“这是一对女施主留下来的,另外,还有一个东西叫我给苏施主,让你转交给你们的一个史施主的!”
“你说的是一对什么样的女施主?”苏致远猜想是薛凝霜,也有可能是沈音璇,这可是她们的专属信物。
小和尚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道:“一个这里很大,另外一个这里很小。”
那小沙弥递给来一个丝绸包裹的布料,接着说道,“他还嘱托让一个姓苏的施主好生照料她!”
这个很大,那个很小?苏致远下意识的往胸前瞅了一眼,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浑身大汗。他妈的,原来是个好色地小和尚,没事就盯别人地胸。
要真的是我的芙蓉姐姐和灵儿,你敢偷看我老婆,老子把你眼珠挖出来喂狗。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虚云师傅和勿空师兄,整天都在教些什么,怎的他手下的小和尚都是这样,不是饮酒,就是好色,那勿空不会也是这路货色吧?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苏施主,你怎么了?”小和尚见他神色凶恶,急忙问道。
“哦,没什么。小和尚,你每天都是相、盯住女施主的胸看么?”苏致远眼泛凶光,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那小沙弥脸上一红,急宣佛号道:“不是不是,我从不偷看女施主。师祖说过,女人与骷嵝皆是一般无二,我看见女人便如同看到了骷髅,阿弥陀佛,看到了骷髅。”
苏致远听得好笑,这小和尚十六七岁年纪,正是叫春地好时光,对女子多些迷恋也无可厚非。只是你若敢亵渎我的灵儿,管你是酒肉和尚,还是花花和尚,老子都要把你阉上一百遍。
小和尚再不敢说话,带着苏致远匆匆急行,不一会儿便到了半山崖,那后山通往下山的石洞,却在山崖处,地势陡峭,极难攀爬。
小沙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苏施主,那薛小姐就在山崖之下。这剩下地路程,小僧便不能再走了,要是被师傅知道之后,肯定会将我逐出师门了,请您老人家自己登上去吧。”
苏致远抬头一看,却见登峰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全是简陋的阶梯。那阶梯极陡,盘旋在山壁之间,仅容一人通过,若是将这小路封死,便再无人可以下山。
小和尚带完话便匆匆离去,此时,史毓秀也跑了过来,原来陈师伯也离开了。
史毓秀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眼眸,见义父陈师傅已经离开了,于是大声的叫喊,“师傅,师傅,你到哪里去了?”
“这是那个陈施主留下来的,叫我转交给你们的一个史姑娘的!”那小沙弥递给来一个丝绸包裹的布料,接着说道,“他还嘱托让一个姓苏的施主好生照料她!”
史毓秀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着一个玉佩,这个应该是什么定情之物,还有一个红色丝绸布帛,那上面留下了一段文字,“两性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谨以文轩白头之约,书向鸿笺玉佩信物,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义父大人——陈松柏”
“原来这史姑娘与陈师伯的侄儿陈文轩,早已有娃娃亲的婚约了?”苏致远自忖,“那我再插一脚的话,那岂不是衣冠禽兽,置陈师傅于不仁不义之中?”
“师傅,那文轩哥现在身在何处啊?”史毓秀喊完之后,就急着要去找师傅,寻找陈文轩的下落。那弯水灵灵的眼眸,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好似那清晨草地上的露珠一样,轻轻一碰,就会滴落下来。
苏致远想了一想,若是那仙子前来复仇,根本用不着把自己请到这温泉顶峰上来,又不是谈恋爱约会,找这么好的地方干嘛。
若是青璇的话,又为何要绕这么多弯路?想来想去,却是猜不出有谁来,便将身上地宝贝暗自检查一番,确认无误,方才沿着那小道,缓缓而上。
史毓秀泣不成声,一手搭在苏致远肩膀上,然后埋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都怪我不好,让他老人家受委屈了!”
这史毓秀感觉受了冷落,自小起一直跟着陈师傅生活,备受陈文轩父子俩的关爱,现在她的养父却离她而去,连一句见面告别的话语都没有留下,于是对着问了一句,“文轩哥,这回又不知到哪里去了!”
“史仙子,我们继续找,相信陈师傅不会走得很远的!”那苏致远沿着山脚下的村庄,又找了一圈,还是不见陈师傅的影子。
苏致远也被迫无奈,想来人真要想干一番大事,千万不能跟那些痴男怨女一起共事,不然的话,就只会把自己牵扯到漩涡当中,受到爱情悲欢离合的折磨。
苏致远只好顺意拉住她光滑的手腕,然后两人一步步的从白莲寺下来。
他也四处找熟人,打听寻找天地会陈舵主的去处,还好自己浪迹江湖,还有几个靠得住的难兄难弟。不然的话,来到这人迹罕至的土匪窝,真的是生不如死。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到处都是些不毛之地不说,一眼望去,连个苗寨的女人影子都没看到。要是这样一如既往的呆下去,自己就只能跟吃斋念佛的老和尚,形体和精神上没有什么区别啦!不饿死也会被人给憋死了。
要不然的话,这个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进化成现代人类的类人猿,早就在地球上已经灭种了。到这里十有八九来的人,还以为是回到了原始社会的北京人远古时代。
苏致远找了一个地方,先让史毓秀安顿了下来,然后,就打算去寻找白莲教教会的熟人,白莲教部落分舵分布范围众多,眼下分布在各个阶层的线人不计其数,相信找他们帮忙找个人,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找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想起了在苗寨云雨洞的时候,曾经跟自己患难与共的小六子,说不定可以找他帮下忙,打听一下陈师傅和他侄儿陈文轩的下落。
况且这苗寨素来有偷女人的风俗,抢女人逼婚之事,一向是这里的优良传统,说不定自己也碰到这样的没事,这样想着,苏致远内心感到美滋滋的。
史毓秀还是坐在苏致远弄来的一辆马车中,在去往圣火台与师傅汇合的路上。
苏致远一边与史毓秀聊天,一边打发旅途这段无聊的时间。
“史姑娘,你说那个陈师傅的儿子陈文轩,就这么厉害么,说真的我还跟他遇过一面!”
史毓秀听他提及到自己的娃娃亲对象,不觉神情变得庄重起来,“其实我也不是十分了解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你也许以后就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