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副手,其实这棉花就是由他带队亲自从东陆带回的,可以说他就是当下最了解棉花之人。”
“此事要紧,但眼下这副手都要没了,难道还不许小女出声。几位大人是能推荐出一个比何初合适的人顶替?还是说想要亲自来当副手?”
她特地挑这个时候,就是为了有机会和这些朝臣对上,跨出第一步来。
几位大臣顿时说不出话了。
开玩笑,他们哪里懂这什么棉花要怎么弄?
这玩意儿就是种出来了,还得想办法怎么处理,东陆自己大多都是留着当观赏的!
万一没办好,那可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陛下,既然这种棉一事重要,不如就先将人留在宫里吧。”一群臣子变脸堪比翻书,生怕何初没了,这个烫手山芋就要滚到朝堂。
“回头这棉花要是办不好,再赶他出宫也不迟啊。”
“几位爱卿所言有理,那此事就先这般定了。”慕容临深似乎全程看了场戏一样。
过去疾风骤雨般的靖安侯府一事,如今戏剧般轻拿轻放。
那几名朝臣陆陆续续地告退,琳琅能感觉到先前最先开口的那个山羊胡大臣,在路过自己的时候明显目光带了凌厉。
她对此并不在乎,只抬头对上帝王那双幽深不见底的双瞳。里头此刻隐隐泛着笑意……
“你倒是聪明,知道提前让朕任命何初当副手。”
前有功劳,后有要事,外加上帝王对她许诺的赏赐,三层叠加才保住了何初。
“陛下果然知道。”琳琅有些苦笑。
虽说早有预料,甚至有这个预料还可能更好,但在真的得到确认时还是不免有些心情复杂。
而边上已经被松开的何初,早就呆愣住了。他心底的反应比起琳琅只多不少。
何大公公更是死死趴跪着,以额抵地,一言都不敢发。
“何进禄没别的不好,就是太爱当好人了。”
慕容临深看了何初一眼,见其慌忙要跪,抬了抬手道,“行了,你当年能留下一条命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唯有你让他觉得太过可惜。”
先帝手下的侩子手,怎么可能有漏网之鱼?何大公公这些年做的事又怎么可能真的天衣无缝?
“而你现在能保住这条命”
慕容临深目光移到少女身上,定了定道,“那是因为玉琳琅在尽力。”
从江又烟以命为呈盘,将自家侯府双手奉上起,这场同帝王之间不谋而合的交易就暗中开始了。
只是机会要靠自己争取。
即便慕容临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何初放在身边。但不可能搬到明面上,为其强行堵住悠悠之口。
所以无论是何初被安排两东陆,还是琳琅自己拼命立功积累空白赏赐,卷到肝疼,都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