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沈渡津很疲倦,并不愿旧事重提,“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刘褚与他是当年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刘褚要比他还大三岁,两人出自不同的机构,每每都能在决赛碰上面。
他们一度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他当刘褚是朋友,刘褚并不这样认为。
竞争对手永远只能是竞争对手。
所以才有了后来刘褚给他的赛犬喂食兴奋剂的事。
齐德当初还手眼通天,不可能查不到,一查到就要通过正规途径将人绳之以法。
可沈渡津却在关键时刻提出,他不想再这样了。
他有翻盘的机会,也有重回赛场的机会。
可是是他自己要放弃,他已经不想要了。
一切的阴影都来源于齐德。
他过得并不开心,曾私底下咨询过心理医生,得出的诊断结果一致都是中度抑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这次被人诬陷。
绷紧的弦容易断,原本的中度抑郁终于恶化成重度抑郁。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无法出门,需要与人交流却无法与人交流。
最致命的一点,那之后的近两年时间里,他无法再面对“狗”这种生物。
所以当年在齐德提出他能重回赛场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不是沉冤得雪的快感,而是逃避。
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摆脱齐德的束缚。
他热爱训犬师这份工作,可一路走来,齐德都在摧毁他这份热爱,使他变得扭曲。
盛名他可以不要,也不需要齐德为他正名,他只要自由。
齐德当然大发雷霆,又将他关了三天禁闭,三天里只提供勉强能维持生命活动的食物和水。
他要自由。
所以他选择反抗。
周边都没有可以用来反抗的东西,只有他偷偷随身携带进入禁闭室的一柄弹簧刀。
……
这样的反抗有了显著成效,齐德愿意放他自由了。
自由是他应得的东西,所以他不会原谅齐德。
齐德愿意替他抹去过往,在选择新名字的时候,他当然选了沈慧的姓氏。
还选择了“渡津”两个字。
意为自渡万丈迷津。
他是深渊中走出来的人,除了自渡迷津,他人爱莫能助。
这是他对未来的向往与期盼。
再后来,他尝试成为家庭训犬师,也是他对自己的承诺,是他对自己的救赎。
我的钱都是你的。
刘褚最终在事发的多年以后被绳之以法。
沈渡津全程没有表过态,复缙临走前见他状态不正常,心知这于盛闵行而言该是场恶战。
不过与他无关,他好人已经做到了头,剩下的就看盛闵行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