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抹去名字,装一回把他蒙在鼓里的好人,这叫什么事?
怕不是每天见到自己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我给他妈捐了一百万治病。
他并不想欠别人什么。
刚发现捐款人是盛闵行的时候,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感觉,其实才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那可能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出于抵御外界伤害,大脑触发了保护机制,这才记不清楚。
电视剧都演不出这样的。
盛闵行刚才说什么,他不值得什么?
想起来了,他的确不值得。
很早以前就认清这个事实了,只是被人明着说出来还是会觉得尴尬羞愧,会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会一层小颗粒起遍全身。
你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盛闵行回得比平时早,谈完事也不过五点半不到。
沈渡津上了楼,盛闵行乱扔欠条,不代表他也会这样。
他仔仔细细地将欠条叠好,拉开柜门,将其放进了属于自己的行李箱里。
盛闵行书房就在他隔壁。
那扇门异常冷酷,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出来时,他刻意忽视着那扇门的存在,特意绕着路走。
结果一不小心踩中了佣人刚拖过的地。
云城冬天湿冷,地面干得慢,刚巧佣人今天打扫的时间较迟,苦的就成了沈渡津。
他两条腿像是要飞出去,一滑再滑,最终滑到了那扇门前,手掌下意识地将书房门作为支撑点,完全收不住力道地拍了上去。
“轰”地一声,力度之大,连锁扣都震了震。
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就这一瞬间的动静过去后,整层楼再次回复宁静。
他侧耳听了听,书房里的人大概心无旁骛地在处理工作,一点反应也无。
紧接着他便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生了气,饭还是得吃。
暂且不考虑盛闵行还愿不愿意和他同桌吃饭,他反正得吃。
正好饭点,沈渡津又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他手脚快,六点没到已经在外边饭桌上叮叮当当地摆起了碗筷。
管家听着声过来,只见沈渡津一人。
他问:“阿行怎么还没下来?”
摆放碗筷的角色变了,往常这个时候盛闵行应该出现在这儿才对。
“应该是工作太忙吧。”沈渡津莫名有些心虚,手指一颤,刚放上的筷子滚落到地上。
他弯腰捡起,走进厨房要换副新的。
管家面上显出担忧之色:“那也不能不吃饭啊,等着啊,我去叫他下来。”
沈渡津没阻止他。
管家上了楼,沈渡津也拉开了消毒柜。
再出来时便看见盛闵行环抱着手臂,踏着重重的步伐从楼上下来。